没安生几秒,还是痒,她又开始挠,下手力道比刚才还重几分。
也不怕抓破了脸破相。
她第三次下手去挠的时候,倪名决吐出一口气,认命地抓住了她的手。
傅明灼马上警惕地睁开眼睛,睡到一半被吵醒,她眉头一簇,小脸一皱,眼见就要生气,脸颊犯痒处却传来指甲很轻柔的剐蹭,轻柔到几乎是在用指腹揉。
痒意得以纾解。
像羽毛拂过,很舒服。
她不受控制地重新闭上眼睛,眉头渐渐舒展开。
没过几秒,就陷入了沉睡。
倪名决轻嗤一声,这么给她挠了好几分钟。他知道教室里不少人没睡午觉,大家在看着。
不过他无所谓,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才停下了动作抬了手,指尖虚虚悬在那肤若凝脂的脸颊上片刻,又重新落下去。
这一次,他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
小没良心的。
傅明灼的脸,是17年来他摸过的触感最奇妙的东西。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徐忠亮抱着书进来教室,站到讲台上:“上课。”
接下来该是班长喊“起立”。
但是没有人接话。
因为傅明灼睡得雷打不醒,午休下课铃和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都没能吵醒她。
安可乐想去推醒她。
徐忠亮拦了:“可乐别吵她,让她再睡会。”
既然傅明灼睡着,徐忠亮就跳过了每堂课最开始师生的互相问候,直接招呼学生们打开课本,讲了没几句,又觉得不对劲,他怕以后别的学生也学样,十分有必要事先说明一波,但他自以为的摆事实讲道理事实上只是赤裸裸的区别待遇:“我让明决课上睡觉是因为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都长完了,不一样,而且从入学以来她每回都考第一,你们能吗?”
高一七班集体冷漠脸。
主要是习惯了。
大家当徐忠亮的学生也有十个月了,这十个月起来,徐忠亮哪天不是在花式溺爱傅明灼?
根本毫无底线可言。
要不是徐忠亮和傅明灼之间的颜值差距实在悬殊了点,大家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两个人有什么失散多年的血缘关系了。
数学课过去大半节,傅明灼才终于悠悠转醒,她迷迷瞪瞪地,双目呆滞无神,盯着自己的笔袋发了好一会的呆。
徐忠亮温声细语:“明决,我们在讲课本第58页。”
傅明灼对外界还是有点反应的,缓缓移动视线到徐忠亮身上,但是她仍然迟迟没有翻书的迹象。
徐忠亮一点也不生气,慈爱地笑了。
高一七班剩余学生:“……”
过了约莫三分钟,傅明灼那两颗葡萄般的眼珠子恢复了亮光,开始聚起精气神来,但她第一件事情不是翻书,而是踢倪名决的椅子。
倪名决把背靠到椅背上,留四分之一个侧脸给她,询问她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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