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淮南醒后迟骋多数时间里都是沉默,沉默着做很多事,沉默着给他煮面吃,也不那么凶了。
“小哥。”陶淮南叫他。
迟骋在身后“嗯”了声。
“我们做爱吗?”陶淮南侧了侧头,问。
迟骋说:“不做。”
“咱们做爱了,算和好了吗?”陶淮南问。
迟骋没说话,还是那样抱着他。
“没有吧,”陶淮南把脸贴在自己膝盖上,坐在迟骋给他围出来的小圈里,“你……别心软。”
他后背挨着迟骋,慢慢说着:“我很怕它变成我威胁你的一个筹码,我也害怕把你心疼我变成一个勾你回来的手段。”
“我想让你爱我纯粹一些,”陶淮南低声说,“恨也纯粹一些。”
感情里一旦带上了复杂的附加情绪,爱恨就都不纯粹了。爱里夹着后悔,恨里裹着心疼。
“想多了,陶淮南。”迟骋在他身后开了口,“没想原谅你。”
“那我还继续哄你,”陶淮南回头贴贴他,诚恳地说,“让你相信我。”
他们嘴唇碰在一起,接了个安安静静的吻。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我可能都只想弄死你,”迟骋说,“你胆子太大了。”
陶淮南点点头,说我长记性了。
迟骋转开头,看向窗户外面。窗户最下面结了层霜,看着很冷。
陶淮南坐了会儿,又有些困了。他倚在迟骋身上,和着迟骋的呼吸,慢慢地睡着了。
俩孩子一走好几天没回来,陶晓东时不时打个电话溜一溜,问问上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陶淮南前面两天都是哑着小嗓子敷衍,说哎别问别问。
后面嗓子不那么哑了,可也还是不回家,问就说明后天回。
陶晓东问:“你俩是把你哥扔了啊?上哪儿玩了不领着我?”
“没玩儿!”陶淮南裹着迟骋的外套,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陪着,迟骋在给他做糖葫芦,满屋子飘的都是熬糖的味儿。
“你俩回房子了?”陶晓东问。
陶淮南倒也不撒谎,承认说:“是在这儿。”
晓东其实早猜着了,他俩还能上哪儿,只不过没说出来。现在故意逗他,问:“那我跟汤哥也过去转一圈?”
“可别来,”陶淮南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和下巴,“你俩忙着吧,我们等会儿要出去。”
晓东笑着问:“那明天?明天我俩去?”
“明天我俩回去了!”陶淮南马上说。
晓东就是使坏,在那边“哈哈”乐个没完,乐完说:“行了你俩待着吧。”
陶淮南挂了电话,把手机攥在手里缩回外套里头,问迟骋:“小哥弄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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