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暄望天:“没用。这小子,从高中就是个死脑筋一根筋。”
想当初孙四眼就迟到了一分钟,抱着乔漠的大腿苦苦哀求他不要记名,最后直开口喊爹。乔漠还是无情地在出勤册孙四眼大名后写上“迟到”,并当着孙四眼心如死灰绝望的面,送交到年级考勤委员手中。
巴结献媚这条路,只会加快逢暄告别这个岗位的速度。
老贺摸下巴寻思半晌:“不然你使个‘美人计’?”
逢暄看看自己,看看老贺:“你醒醒,我是男的。”
老贺:“你戴个假发,穿个裙子,找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差不多嘛。他看不清楚的。完事了拿照片要挟他,逼他给你升职加薪。”
逢暄脑海里有画面了。
他穿着一件紧身开叉红裙,一条渔网丝袜,戴着顶假发。趁乔漠夜晚在办公室里加班,一扭一晃走进去,抬起一条腿,架在乔漠的办公桌上。
他晃动肩膀,老贺赞助的鼓风机在旁边吹动他的“长发”,他舔唇,咬唇,抛媚眼。
乔漠被他撩得不能自已,抛掉手中文件,一把抓住他的肩。
逢暄眯起眼睛:“老贺,你不该在这里卖雪糕。以你的段位,起码也得是个ceo,再怎么不济,也该是个ceo夫人。”
老贺嗤笑一声:“ceo拿到手的钱,比卖雪糕卖得好的,多很多吗?”笑得相当不屑。
逢暄面容死一般沉寂。
“人生已经很短了,我不想走捷径。”
如果说巴结乔漠会加速逢暄离开这个岗位,那么“色诱”乔漠,只会让他加速告别这个世界。
倘若真如幻想中那样,乔漠抛掉手中文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么下一秒,乔漠只会做一件事。
把他拖出门外,从十二楼扔下去,让他去往美丽新世界。
大晚上受惊以为见鬼的人的正常反应。
“我觉得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老贺决定说点踏实的,“你今后在他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不就行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大家都是小孩子嘛。你表现好一点,谁还会去记以前那些事?人家这么大一公司的老板。”
逢暄吸着鼻子,想哭哭不出来。这么多年了,人现在是一大公司老板,而他,他怎么还要过这种“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
老贺继续说:“还有,你怕他扣你工资啊,无缘无故让你加班,还让你去陪酒什么的,就提前准备好应急措施呗。”
老贺是在逢暄绝望之中,唯一一只能发出亮光得萤火虫。哪怕这束光单薄得连指甲盖都照不清。
第二天,逢暄在办公室里,把他准备好的救命用品逐一搬出来。
一瓶农药、一瓶血浆、一个压缩睡袋、一罐解酒药。
他一样样清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农药。他无理由扣我工资我就威胁他要在公司里喝农药自杀。血浆。他逼我加班我就假装吐血要去医院然后趁机跑掉。睡袋。实在跑不掉晚上就躲睡袋睡觉。解酒药。逼我陪富婆喝酒我就吃解酒药不让对方把我灌醉……”
还没嘀咕完。
“逢先生,你要开店吗?”来视察工作的乔漠,在他办公桌旁停住脚步。
逢暄内心一个咯噔。将头扭向乔漠,嘴角弯起标准的弧度:“乔总好。我是在研究工作相关。”
“敌敌畏,红墨水,睡袋,解酒药……什么工作相关?”乔漠双手撑在他桌上,好奇地盯着他。
离得有点近,逢暄甚至看得清乔漠每一根修长的睫毛。
他仿佛感受到来自于领导的死亡压迫。有种回到当年教室里,换成乔漠坐桌上,胁迫他喊他大哥的错觉。
生怕乔漠下一秒抬起胳膊蛮横地揽住他的脖子,逢暄头微往后一避:“研究产品特点,并展开主题形象设计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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