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用怪怪的眼神打量下徒儿,把鱼竿塞到他手上:“钓鱼!”
“这……”
“钓鱼!”
“师父,我要学兵法。”
“钓鱼!!”
“我又不想钓文王,你就……”
“钓鱼!!!”
见师父脸上的神色一次比一次严厉,一次比一次坚决,他只好妥协了,极不情愿地接过斑斑驳驳的竹鱼竿,坐在咯屁股的石头上钓起鱼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要再这样心不在焉,我就狠狠惩罚你,听见没有!”
“心不在焉,这都看得出来?师父,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啊。”
“要不还敢做你师父!认真点,否则就别怪师父不客气,哼!”
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水面,纹丝不动。
阳光普照,碧波荡漾,水面上闪着点点金光,水面下鱼儿穿梭。
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他央求道:“师父,装上线和鱼饵吧。”
“别废话,就这样。你要再啰嗦,我就休了你,立马给我滚蛋。”
看到师父神色这么严厉,根本就不是闹着玩的,他便不敢再吭声了。
怪老头背抄着双手,微微仰着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茫茫的天际,满是沧桑的四方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一副若有所待的样子。
偷偷觑了眼怪老头,他自以为是地说句:“师父,你在等姬昌吧。”
“闭嘴!”师父瞪眼徒儿,叮嘱句,“专心钓你的鱼,听到没有!”
窃笑一声,他郑重地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满有把握地说:“放心吧,师父,姬昌一定会来找你做军师,打败纣王后他做王,你也就功成名就了。你的历史定位是,大周朝开国元勋,军师鼻祖,一代武圣。”
“瞎扯!”
“没有,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他冲师父俏皮地眨眨眼,“其实,这正是你想要的,对吧,师父?”
怪老头不吭声,只久久地凝视着徒儿,满眼都是欣赏。
“师父,请教徒儿兵法吧。”
“别废话,等钓到了鱼,我就教你。”
“这,这……”他抖了抖手上的鱼竿,苦笑了笑,“就这个,钓到天荒地老,也钓不到一条鱼。师父,你存心不教徒儿,哼!”
怪老头充耳不闻,只望着天边那轮缓缓西斜的太阳沉思默想。
不知何时,突然啪地一声,一条红鲤鱼从水面一跃而起,竟顺着钓竿飞到地上。
他扔下钓竿,蹲在草地上,动作娴熟地抓起那条巴掌大的红鲤鱼,兴奋得嚷了起来:“师父,我钓到鱼了!”一边起身朝师父走过去。
怪老头瞥了眼那条摇头摆尾的小鲤鱼,面无表情地说:“是它自已飞上来的,跟你没关系,别邀功请赏了。”
“这鱼顺着钓竿落在地上,理当跟我有关系,是我钓到的。”他理直气壮地说,“师父,你该兑现承诺,教我兵法嘞。”
“不算。”
“耍赖!师父,你耍赖!”
怪老头瞥眼徒儿,命令道:“快把鱼放到水里去!”
“想毁尸灭迹,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正说着,那鱼猛地一挣,嗖地一声,竟飞进了溪里。
怪老头狡黠一笑,振振有词地说:“之所以鱼会飞走,是因为鱼不认为是你钓到的,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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