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身上滚烫,薛薇像一条沙漠里的鱼儿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渴死在这种炙烤下。
这样的感觉反反复复折磨着她,她只觉得忽冷忽热,浑身酸痛,但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谁在耳边呼唤,这不是幻听吗?想至此,脑海一阵黑暗袭来,她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呼吸困难,努力地挪了一下身体,发现胸口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那颗脑袋丝毫没发觉薛薇的动作,依旧睡得喷香。
漏风的窗户,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房门外整理柴火的少年,看来大哥已经砍柴回来了!来到这里好几天了,不知道为何昨天晚上居然梦到了赵圻璋,曾经的过往那么地清晰,感觉是那么的近,但又遥不可及。
她轻轻下床,来到院子里,轻轻喊了一声哥,就去洗漱了。说是洗漱,其实就是用冷水洗个脸,连毛巾都没有,只能用水抹一抹脸,用清水簌簌口,什么牙刷和牙膏,抱歉,这个年代因为战乱,活着都是奢侈,怎么可能有这些精致的东西。
这一个房子是大哥日夜抄书,终于赚了一百文,到长河村租赁的一个旧房子。莫锦鸿的同窗贺文川就是长河村的人,听说莫锦鸿因为躲战乱寻亲来到了长石镇,无奈亲人早就不知所踪,于是再贺文川的帮助下暂时落户长河村。
得知莫锦鸿是童生,村长还想着不要银钱,让他们兄妹几个住下,无奈莫锦鸿坚持,于是意思地收了一百文作为一年的租金。
薛薇此时已经叫莫锦曦,大家都叫她曦姐儿。她走到厨房内,看到大哥正在生火,于是上前,卷起袖子,洗了手,就开始把地瓜削皮。
莫锦曦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是七月半,所谓的鬼月,她生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没想到这一次的穿越,她对神明有了一丝敬畏。虽然她常常安慰自己,也许是科学不够发达,所以无法解释是否有时空隧道或者平行空间,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个地瓜还是莫锦曦在山上发现的,现在正是秋天这里的天气和前世她生活的南方很像,尽管已经七月底了,但是还是惹得满身流汗。
“大哥你等下还要抄书吗?”莫锦曦一边削地瓜皮,一边说。
“还要的,我们手上的钱不多,冬天眼见就要来了,我们还没有过冬的粮食和衣服被子。”想到这里,莫锦鸿感到巨大的压力。
“大哥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还有几个月,我们肯定能准备好过冬的物资。”莫锦曦擅长的是摄影和画画,但是现在手上什么工具都没有,突然她想到了颜料。
“大哥你知道作画的颜料吗?”莫锦曦突然问道。
“颜料?”莫锦鸿古怪地看着妹妹,感觉妹妹发烧后似乎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她总不爱说话,只会埋头干活,什么时候开始脑子这么活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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