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顾母说些什么,便拱手告辞了。tayuedu
刚出外院,便见二人相携而来,饶是太医见惯了内阁千金,也不由为眼前少女惊艳,饶是灯光昏黄,也不掩盖少女莹白肤色,黛眉红唇娇艳欲滴,也不知是后院里什么身份,生的如此容貌。
正要细看,便见傅仲正冷冷撇了他一眼,那太医这才如梦初醒,难怪今日朝堂上,顾大学士明知陛下生气,仍是龙口拔须,力主要傅仲正上位。
原来是家里面千娇百媚的大小姐,早就和镇北王勾搭上了。若是陛下百年之后,镇北王登上皇位,这顾家怕也是外戚之家,难怪啊,难怪。
太医便叹气便朝傅仲正拱手,问道,“王爷何时启程往南边儿去,可要太医院准备些药物?”
“陛下急令,明日便去燕州。”
傅仲正倒也不瞒着他,似是想起一件事,示意顾知薇先进屋,不紧不慢朝他道,“昔日听说田太医您医术不比胡太医差,我曾查阅书籍,说是廷杖过后夜间发热不退,不知田太医可知此事?”
“想来是有的,只建朝到如今,不曾听过有谁挨过廷杖,具体老臣也记不得了。”
田太医闻言冷汗直流,他不过是看了那姑娘一眼,便被苛责几句。这镇北王可真是醋坛子出来的,也不想想,自己年逾花甲,见那顾姑娘不过是自家孙女儿一般,只有疼爱的道理,哪里会有别的遐思。
傅仲正见他不清楚,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就劳累田太医在顾府住下,好歹等顾学士好了再说别的也不迟。”
“这”
田太医正准备说别的,傅仲正见此,冷下声线,“田太医不愿意?”
“自然不是,顾学士一腔热血为了朝廷安宁,便是田某粉身碎骨,也必保得顾学士平安无恙。”
田太医忙转移了话头,朝傅仲正拱手道。罢了,毕竟陛下亲命他给顾苏鄂看病,朝堂上怕是早就以为他是傅仲正一脉,不如早些让顾学士恢复身子,他也好早些向陛下交差。
田太医如此识趣,傅仲正才放了心。他明日便去燕州,顾至善抵不得大事儿,若是敬王使坏,往顾苏鄂药里添加些什么东西,就此瘫软在床也不是难事。
倒不如把这田太医留下,左右陛下亲命他诊治,便是看在他为人耿直,医术高明的份上,他定是不会疏漏便是。
拱手朝田太医道了声谢,傅仲正急行两步追上慢悠悠的少女,“不是让你先进去?仔细夜风寒,又喊头疼了。”
顾知薇听了这话心底大骇,她现在这身子骨何时有过头疾?明明是前世爹和哥哥没了,顾知花停了后院里供应,她又爱洁,便用冰冷井水洗头,才落下头疾。
不止是吹了风难受,便是屋子里窗户不紧实,也常常觉得有丝丝风钻进脑海,搅得她脑仁儿疼。只这辈子她因受过了苦,素来爱惜自己,从不肯用冰水,早就没了这样的毛病了。
傅仲正他如何会知道?
傅仲正自然不知自己被顾知薇看穿,想着明日便远行,嘱咐顾知薇,“我虽不在家,恭王府的份例是照常送来的。这旬便有了南边儿来的樱桃,还有各色干果杂盘,你拿去只管吃去,若是不够,告诉何四让他在去拿些回来。”
“我便是要吃果子,也有我爹和哥哥去寻,便是爹和哥哥没有,姨母姨夫想必疼我,也是要给我的。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吃你的去?”
顾知薇心底有了谱儿,抬头朝傅仲正,嗓音勾人带着两三分俏皮之意,道,
“让别人知道,还道是堂堂一个学士府,连吃的樱桃都没有,没得让人笑话。”
说罢,也不理会傅仲正,自顾自进屋去了。左右若这人也重活一世,想必是知道爹爹和哥哥的下场,便是为了枉送的姓名,傅仲正他待顾府好些,也是应该的。
傅仲正哪里能猜到,少女会对自己说如此亲昵促狭的话。见她蜜桃似的臀儿转着进了屋,腰肢一扭便不见踪影,朝何四道,
“那店契一起送到沁薇堂了?”
“禀爷的话,早就按照您吩咐送去了。只顾姑娘看见并未说什么,放下便让奴才走了。”
何四一时分不清爷为何这么问,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半晌见他们爷没个动静,抬头看了,他们爷正对着门帘傻笑,嘴里念叨句,
“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原来,你也回来了。”
何四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只有自己,你也回来了,朝傅仲正道,
“爷说得什么话?可是要吩咐何四?”
傅仲正顿足朝何四道,“明儿爷走了,你来禀告顾大人,顺便把爷的家当,都送到沁薇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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