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为他扇着风,看他手指晃了一晃,那截笔从他指骨间向地面摔去。沈青梧眼疾手快,手一伸就将狼毫抓住,重新送回他手中。
张行简:“……”
他仍伏在案上。
他轻声:“梧桐?”
沈青梧口快:“不是。”
张行简从案上抬起头,向她看来。
他眼睛漆黑湿润,泠泠生波。
他趴在桌案上看她,眼睛漂亮,容色白净,生起一点儿笑:“你不是我妻,那必是梧桐成精吧。快告诉我,你是梧桐思念成疾,化身鬼怪,前来看我的。”
他眼中略有些得意。
沈青梧坚持:“不是!”
他扬眉。
沈青梧:“我是替别人来带话的。”
她敷衍地说了那老头子的事,他慢慢坐起,他靠着身后墙,听她说完。
张行简:“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一人面面相对。
张行简问:“你还不走吗?”
沈青梧纹风不动:“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是不是……”
她眸子突然一缩。
天边闷雷声起,一道闪电划过窗外天际。
沈青梧霎时倾身,丢开扇子,双手捂住张行简的耳朵。同一时间,张行简一怔,向她望来。
过了片刻,雨水噼里啪啦敲打屋檐,声音叮咣,这豆大雨水,才开始下起。
她说:“别怕。”
张行简望着她。
他轻声:“是因为雷声,你特意来找我?”
沈青梧:“不是,是帮老头子传话。”
但她紧紧捂着他耳朵。
张行简:“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沈青梧瞪他。
他弯眸:“让我猜猜你在说什么——你说,夫君,我心疼你,我舍不得你受苦,我知道你思念我,我来陪你。”
沈青梧:“不是。”
张行简继续弯着眼睛:“你说——确实。”
沈青梧瞪他的眼睛快喷火。
沈青梧质问:“你故意的是吧?你是不是偷拿了杨肃的信?”
张行简耳朵被她捂着,他确实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可是她的眼神会说话。
张行简信口胡诌:“你怎么说这么长的话啊,我猜得好累,容我继续猜——你说夫君真了不起,夫君一下子就懂我的意思了,我好高兴。”
沈青梧:“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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