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日本宪兵司令部特高课。
滨田义至向酒井东一郎汇报道:“昨天下午,高九等人又打下了柳庄据点,到了夜间又打下了桃溪河金矿。三处地方共损失了黄军16人,治安军110余人,以及造成大量财物损失。”
酒井东一郎恨恨地说道:“高九真是可恶之极,如今他们去了哪里?”
滨田义至说道:“瑞峰县宪兵队的报告说,他们的一个据点见到了一支队伍,向着东南方向,也就是桃花山的方向开了过去。据点的人少,没有敢出去阻拦,但是他们看到一位红衣女子,应该就是那位红衣女将。据此推断,这支队伍应该就是高九等人。”
酒井东一郎问道:“高九他们在这里,哪来的那么大的队伍?”
滨田义至说道:“根据瑞峰县宪兵队的报告,瑞峰县治安军有部分人员反水,投靠了高久等人。”
滨田义至每一句话里,都带着瑞峰县宪兵队宪的报告,说明他向酒井东一郎提供的消息,都是来自于这个宪兵队,消息准确与否与自己无关。
酒井东一郎无奈地说道:“你现在具体负责高九的案子,要抓紧时间了解他的情况,尽快地制定出消灭高九的计划。”
“哈衣。”滨田义至应声说道。
济南城门。
济南城是日军标榜的治安模范区,为了显示济南城的繁荣,恢复了常态的济南城门,人员可以自由的出入。
高九西装革履,一副阔家少爷打扮。高洪穿着长衫儿,扮作管家模样。宁文和宁武一副长工打扮,一个人拎着皮箱,一个人挑着担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济南城。
进城以后,他们来到了钟表行附近。高洪去查看情况,他看到钟表行的联络站并没有遭到敌人的破坏,就回来通知高九等人进入了联络站。
黄半仙儿这两天,一直就留在联络站里,他的压力很大,这个压力不是来自日伪军,而是来自一大笔金钱。
高九等人出城以后,抢劫第的,那价,就交给了黄半仙儿保管。
这么一大笔钱,黄半仙儿几辈子也花不完。他上桃花山的时间不长,跟高九等人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他也曾经产生过携款潜逃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卑鄙的想法。
日本鬼子占了东北,他这才逃进了关内,对日本鬼子他有很深的仇恨。这笔钱可是高九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鬼子手里抢来的。这次刺杀滨崎步的行动,黄半仙儿也算是参与者之一,他亲身体会到了高九等人为抗日所做的努力,有多么危险和艰难。
黄半仙儿为自己曾经产生过携款潜逃这样卑鄙的想法,而感到惭愧。他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这批物资,完完整整地交给高九爷。
说实在话,黄半仙儿对地下党也不了解,生怕他们产生了贪婪的念头,来吞并了自己的这笔财物,到时候无法跟九爷交差。
为了保护好这笔巨额财产,黄半仙儿白天就守着这些钱财,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此时,看到高九回来了,黄半仙儿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激动的说道:“九爷,您可回来了。”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高九看到黄半仙儿这个样子,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就觉得黄半仙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心里有点感动,拍着黄半仙儿的肩膀笑道:“我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马上就回来了。”
“是啊,是啊,九爷,您说话向来是算数的。”说到这儿,他赶忙说道:“九爷,您交给我保管的那些钱,一文不少。”
高九笑道:“黄半仙儿,都是自家兄弟,我信得过你。”
黄半仙儿听到这话,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他的眼泪真的就流下来了。
宁文和宁武看到黄半仙儿这个样,对他又多了一分亲近的感觉。
不久以后,地下党的负责人就赶了过来,他握住高九的手,感激地说道:“高先生,你们这次冒着生命危险突出重围,迫使日伪军放弃了封城,避免了我地下党组织遭受重大损失。出城以后,你们又帮助了我地下党的游击队的发展壮大。我代表济南地下党党组织和主要负责人,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
高九淡淡的笑道:“都是抗日打鬼子的队伍,说这话就见外了。”
地下党负责人说道:”高先生这么快就返回济南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地下党方面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高九说道:“我在济南城里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恐怕还要在你们的联络站住上几天。”
地下党负责人经验丰富,他一听说高九有私人的事情,就知道人家不愿意跟自己说,他自然不会去问,他爽快地说道:“你随便住,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有其它需要的事情也尽管开口。”
第二天上午,在新菲路七号德国沃尔德洋行,萧雅彤正在办公室里与天津来的客商洽谈业务,那位金发的德国青年汉克进来说道:“萧经理,有一位你们中国的先生来找您,他说他叫阿九。”
萧雅彤正在与客人谈话,她随口说道:“我现在正忙着,你先接待一下。”说到这里,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问道:“汉克,你刚刚说什么?他说他是谁?”
汉克说道:“他说他叫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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