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爷,我通过考验了吗?”这是赵德柱见到苏乙后说的第一句话。
“通过了,”苏乙的表情肃然,他握着赵德柱的手,“我已经吩咐过医生了,给你用最好的药。我帮你请了专门护理,你安心在这儿养好身子,等什么时候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赵德柱咧嘴笑了:“耿爷,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想给你专门拉车,你去哪儿都拉。”
苏乙笑了:“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司机。”
“司机是啥鸡?”赵德柱茫然。
“司机不是鸡,是开汽车的人。”苏乙认真解释道,“你知道汽车吗?刘海清坐的那种。”
“您说四个轮子的洋车啊。”赵德柱恍然,有些尴尬道,“那我可不会开。”
“没关系,不会开我教你。”苏乙道,“以后我要是有了汽车,你也给我开车,我等你出院。”
“得嘞!”赵德柱开心地笑了。
苏乙笑了笑,问道:“柱子,除了你想完成我给你的考验,你还因为什么死也不说?”
赵德柱面色严肃起来,道:“我听茶馆里说书的讲了,不能当卖主求荣的小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水!”
“是照汗青。”苏乙纠正道,“汗青的意思是史册的意思。”
“啊?那我记错了。”赵德柱嘿嘿一笑,挠挠头,“我就寻思为啥照汗水呢。”
苏乙笑了笑,道:“你家里我都安排好了,你父母明天一早就来看你。你好好养病,我等你出来。”
“好,耿爷!”赵德柱用力点头,结果又牵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走出医院的时候苏乙在想,人的情感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谁能想到,支撑着赵德柱熬过严刑拷打的信念,居然只是因为苏乙的一句话,以及茶馆里说书的说的一句戏词。
但谁又能说,这个大字儿不识一个的力巴是傻呢?
也许他活得比任何人都明白。
在苏乙和刘海清配合着给胡梦华下套的时候,一线天正在帮苏乙甄别那一百多个大把头中间的“可用之人。”
“什么是可用之人?”这是一线天问苏乙的话。
“你看谁顺眼就挑谁。”苏乙撂下一句极其不负责任的话就溜了。
一线天想了很久,才见了这一百多个人。
他是一个一个见的。
每见一个人,二话不说就开打。
不抗揍的,打两下就装死的,pass。
打几下就求饶的,pass。
不敢反抗,只知道挨打或者叫救命的,无能狂怒的,也pass。
只有那些被他打得火起,不管能不能打得过也还手的人,才算是他看顺眼的。
于是等苏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线天带着二十来个鼻青脸肿,各个跟吃了大便一样表情的人坐在院子里等他。
苏乙有片刻愣神。
一线天见了苏乙先是咧嘴一笑,拍拍手站了起来。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脸一板,呵斥道:“都傻站着干嘛?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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