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是她太冲动,还没有好好地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胡乱给他定了罪,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悦柠的事和他无关,是她误会他了。
握着汤匙的指尖紧了又紧,懊悔和自责的情绪一阵阵袭来,心脏像是被无形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涩得她连嘴里的汤都觉得难以下咽。
她把手里的碗搁回一旁,状若无事地转移话题问:“那你还想回去工作吗?”
秦悦柠果断地摇着头,话题果然被带偏,一股脑地吐着苦水:“回去是肯定不会了,你不是刚托朋友帮我找了家公司吗,我先试试看,不行就过段时间再找新的,总之不想回原来的破公司了。整天加班不说,老板还总背后给人穿小鞋”
虞清晚没告诉她那家广告公司其实是容熠名下的一家注册分公司,担心秦悦柠会有心理负担,所以只说是托了位朋友帮忙联系的。
“遗产的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如果不放弃,你是不是还要留在临城”
话落,虞清晚的眼睫动了动,她抬起眸,望着摆在窗边的那束海棠花出神。
片刻,她收回视线,嗓音轻缓而坚定:“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应该会再留一段时间。”
至少拿到东西,最好能查清当年的真相。
但她不会和钟庭白结婚,是因为她知道,钟庭白对她有意,在这个基础上,她若是和他结婚,届时再分开,就是毫无疑问地在利用他的喜欢。
而她和贺晟之间,就像是一双温热的手,硬要去握坚韧的寒冰。
寒冰会融化消逝,强握的手也会被冰得发痛,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她已经把话说得那样决绝,轨迹也该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虞清晚轻轻舒了一口气,试图缓解心口那阵莫名压抑发涩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注意到她的神情低落,秦悦柠心里憋着的事儿怎么也忍不住了。
“清晚,我问你个问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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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秦悦柠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开口询问:“就是你有想过,跟贺老板结婚吗?”
话音刚落,虞清晚神色一滞。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想要开口,却不知怎么都说不出否认的话。
明明有无数个不能和他再纠缠下去的理由,虞清晚也不知道此刻的犹豫究竟是因为什么。
见她默不作声,秦悦柠也忍不住轻叹口气。
她并不知道虞清晚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在画廊那一次撞见虞清晚和贺晟在一起。
但秦悦柠只是觉得,那个时候她看到的虞清晚,和往常的模样是不同的。
她会脸红,会害羞,而不是永远笑着和别人说自己没事。
就好像枯萎已久的植物忽然被注入了养分,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至少,秦悦柠觉得,他们之间绝不像虞清晚所说的那样,只有恨意。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虞清晚的嗓音有些滞涩,不自觉地垂下眼:“悦柠,我生病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秦悦柠就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
秦悦柠最亲近的人也是病人,秦嘉赐病得最厉害的时候,总是会突然问她说,姐姐,我是不是你的小累赘啊。
姐姐,养我是不是很累啊。
很多时候,那些生病的人会时而自卑,也会认为自己是身边人的负担。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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