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凌来看过鱼娘子之后,她开启了积极救夫之路,在李凌的帮助之下,她向韦保衡求救,向张直方求救,她把能想到的女儿的故旧都拜访了一遍,让他们帮忙想办法。
韦保衡和张直方知道鱼秀才出事后,于是都以自己的方式干涉这件事。
京兆尹元培知道鱼秀才是鱼幼薇的父亲,拍着桌子道:“这个鱼幼薇真是好本事,不是逃出京城去了吗,怎么她人不在京城,她家出点啥事也搞得像打拉锯战似的,今天来一波人,明天来一波人,把我这京兆府都当成他们家开的了。”
元培恼火,决定以雷霆手段尽快审理此事。李亿要是不配合,那就以鱼秀才的口供为准,放了鱼秀才。
再说李近仁,这次出行,他是单独出的门,没有带阿陌,旅途本就孤苦,何况,心里有了一个想要呼吸与共的女人,行走在外,那一颗心便如在沸水中烹煮,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才出发,便想着要回扬州城。
好不容易挨到处月国,处月国国主处月赤心倒是给予了高规格的招待,甚至还想送一批美女给他。李近仁拒绝了。他的心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处月赤心领着他在国都游玩,却是迟迟不提合作的事情。几天后,李近仁提出抗议,“国主若无诚心共事,某这便打道回府。若是有心,还请共商要事。”
处月赤心哈哈大笑,向李近仁举杯道:“回鹘境内,蒙你相救,赤心感怀在心。本想竭力好好招待恩人几天,没想到却成了不欲合作。既然你如此着急,我们现在就来商量布帛供应的问题。除了布帛外,听说你还经营粮油酱醋茶,这些我们处月国都需要。”
李近仁想了想道:“粮油酱醋茶,唯茶叶可以交易,别的路途遥远,运输不便,还请国主见谅。”
处月赤心哈哈一笑,心知李近仁心有顾虑,也不揭穿,道:“那就谈谈茶和布帛吧,具体情况我让人与你协商。”
处月赤心于是派了大臣与李近仁商量布帛与茶的供应。虽是小国,但一国之需,也是不容小觑,他们就各方面细节进行了协商,这一来,又是几天。
协商完毕,李近仁便向处月赤心辞行。处月赤心遗憾道:“本来还想与恩人促膝长谈,没成想你来去如此匆匆。”
李近仁道:“合作中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某便期待着与国君您的再次相见吧。”
处月赤心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唤来儿子与他一起相送。
李近仁看着一只眼睛被绷带蒙住的小男孩,心里直呼可惜,这孩子虽小,却已有英姿勃发之势,若是没有眼伤,十年后也是一条好汉。
“翼圣,跟叔叔道别。”处月赤心道。
小男孩道:“叔叔慢走。”
“慢走不送。”
李近仁跨上马,抱拳向处月父子告别,然后便打马飞奔着出城。李近仁归心如箭,出了处月国,他恨不能即刻飞回扬州。两天前,他就叫人传信回去,把自己大概回扬州城的消息传给阿陌,他希望阿陌能明白他的心,在他回扬州城,不,最后在扬州城外,能看到伫立在城墙上等候的一抹身影,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这当然是他想多了,以他对幼薇的了解,幼薇不大可能会出现在城墙上,等待他的归来。他回扬州能够看到那个小女人就不错了。
事实是,他飞奔回扬州城,谁也没来迎接他,连阿陌也没来。
“这个臭小子。”李近仁骂了一句,打马往扬州长史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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