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子进房取线出来,见丈夫抓着女儿拷问,本来不满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端着绣棚一下子站在幼薇和鱼秀才之间,“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出去应酬结交本来就不对,回来还要百般盘问。”幼薇诧了诧眼,有点怀疑,老娘今天这么维护她,是不是因为她回来时夸了她两句?果然,女人还是靠哄的,就算是娘这把年纪的女人也不例外。
鱼秀才嘴硬,不甘于被媳妇教训,道:“你女人家知道什么呀?头发长见识短。”说话间,人已经走开了。
幼薇觉得父母的这种相处方式很有意思,笑眯着眼看父亲甩着袖子往房里走,鱼娘子看了幼薇一眼,连忙跟着进去了。
幼薇重新进门,翻了翻刚才写过的东西,发现忙碌了一个下午也没写几页,不禁伸手揉了揉额头。
这李近仁可真贪,张口就要记录成册,他还真敢说。不过,既然答应了他,那就要做好。诚实守信,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正想着,窗户上传来轻轻的叩响,幼薇连忙起身推窗,心想谁会敲我的窗呢?
幼薇推开窗,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突然想起那个下雪的早晨,黄巢在窗台上留信的事,眼睛不自觉往窗台上觑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听错了?幼薇疑惑地掩上窗。
黄巢从隐藏处走出来,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没脸见幼薇,怏怏地离开了小院。
李近仁眉眼上的变化皇甫枚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不错哟,出去一趟,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
“你懂什么?”李近仁翻开抓在手里的一本书,对皇甫枚道,“你别打扰我啊,我要看书。”
第一次听李近仁说这么幼稚的话,皇甫枚忍不住要笑,揶揄他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要看《大唐疏议》嘛。不过我想问问,男人碰到喜欢的女人时,是不是连脑子也丢了?”
李近仁侧过身不理他,眼睛落在书上,想起幼薇吃完饭跑出去时的那个笑,李近仁断定,幼薇对他还是喜欢的,只是不关乎男女之爱而已。
“郎君。”一个男子匆匆走进书屋,对着李近仁弯腰行礼。
李近仁连忙放下书,起身略扶了扶来人道:“五叔不必客气,可是母亲有书信过来。”五叔就是帮助李近仁打理书画店的老家人,李近仁十分敬重他。
“正是。”五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李近仁。
李近仁打开书信,看完后折叠起来重新放进信封,道:“我正好也想回去一趟。”
“好,我帮你准备车马。”五叔应道。
皇甫枚蹙眉道:“你这才来京城多久?又要走,要知道,钱庄可是需要你来坐镇啊。”
“我很快回来。”李近仁道,“母亲在某些方面比较固执,我先回家处理完家事,以后就常驻京城了。”
皇甫枚这才喜道:“这还差不多,你快去快回啊,我最多给你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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