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黄巢和王文木,笑道:“这样一幅名画得多少钱啊?明德君这是要笑话我们吗?”王文木只能抿了抿唇。
有一句话叫做人穷志短,这句话用来形容王文木,甚或幼薇都可以,因为手头不宽松,你做不出财大气粗的样子。
黄巢倒是有钱,也能一掷千金,但是豪爽也得有个度吧。这可是著名画家的真迹,用来还差不多,用来送礼,就算是他,心里也得打个突。
李近仁小心地把画卷收好,道:“以成本价卖给你们,不多收。”
幼薇舔了舔嘴唇,“啥,多少?”毕竟,升任将军之职,太寒碜的礼物拿出去也不像话,要是这幅画不贵的话还是可以考虑。
“一千文。”
“什么?”幼薇惊道。
与幼薇发出惊讶声的还有站在一旁的五叔,他叫道:“大郎。”这应该是李近仁家里人对他的称呼,可见五叔跟他关系亲密。
李近仁笑着对五叔道:“当初买回来的价格是一千文对吧,五叔?”
五叔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看起来有些生气,道:“大郎,我们是生意人。”
李近仁笑,“买进来一千文,卖出去也是一千文,起码我没有贱卖。”
“可是……”五叔脸色变了,他想反驳,被李近仁制止了。
“五叔,他们都是我朋友。”说完,李近仁转身面对幼薇三人问道,“价格可还公道?”
幼薇干笑两声,“公道是公道,就是怕亏着你。”
李近仁扬眉道:“其实你也可以不付钱,记账,到年终我给你平账。”
幼薇连忙抢着用钱庄的存票付了账,抱着那幅画道:“那就多谢了。”
“不谢。”李近仁走出柜台,“我让阿陌送你们过去。”
等李近仁重新进店,就发现皇甫枚和五叔正低声说着什么。五叔脸上都是笑,看到李近仁进店后还咧了咧嘴。
李近仁拍着皇甫枚的肩问道:“你跟五叔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皇甫枚道,想了想又道,“我跟五叔说,你这幅画卖赚了。”
李近仁扬眉,正要再问,一个伙计从外面进来道:“掌柜的,从老家传过来的信,让转交给大郎的。”
五叔眼睛看向李近仁,那伙计是老家带过来的,眼睛跟着五叔看过去,正对上李近仁那张脸,吓得一激灵,连忙把信双手奉给李近仁道:“大郎,是老夫人托人送过来的。”
“老夫人?”李近仁连忙拆开信看,信未看完,他已变了脸色,“快快,快帮我备车,我要回去。”
“何事如此惶急?”皇甫枚问道。
李近仁声音都变了,“我娘、我娘病重,说是,说是……”
皇甫枚理解李近仁的痛处,父亲才离世,老夫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李近仁只怕承受不起,他也急了眼,道:“那你快点走啊。”
“是,我要快点走,车呢,我的车呢?”李近仁方寸已经乱了,他的车刚才送幼薇走了,他这时似乎有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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