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首富,郑浩然郑将军之独子,谁能不知?”
那人语气冷冽,显然要给郑修一个下马威。
郑修摇摇头,眯着眼笑道:“你认识,却没完全认识。你可知道,当年圣上赐郑家‘忠烈侯’爵位时,特批我忠烈侯,除上朝外,即便见了圣上,也可免去跪拜之礼,以告慰我爹在天之灵。”
这也是郑修不乐意去当官的其中一个原因。
朝下不用跪,上了朝就得跪了呀。
若郑修是真的土生土长大乾人,倒无所谓。可两世记忆融合,跪父母天经地义,跪皇帝嘛,郑修总觉得心里膈应。
这官,不当也罢,哪有当首富舒服?
郑修心想,又道:“我爹,郑浩然,护国英雄,为国捐躯。你让本侯爷跪,是想说我爹的功绩不作数,还是想说圣上说的话如同放屁?”
那人一愣,霎那间冷汗涔涔。
郑修接着转向二皇子,笑容不减:“殿下,幸亏郑某与殿下熟悉,知殿下心系大乾百姓,待人随和。不然,他这般发言,若传出去,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怕有心人造谣,说你的下属,会不会有图谋造反之意呀?殿下下属若有谋反之意,殿下您……咳咳,郑某言下之意,担心殿下遭受流言蜚语呀!”
郑老爷不愧是开大乾最大的连锁布庄生意,一张嘴,一顶顶天大的帽子往对面扣。
无名狗腿子脸色煞白,不复英俊,当即跪在地上,拼命扇自己耳光子。
“呼。”
二皇子微微一笑,向郑修走近几步:“忠烈侯说笑了,卑贱下人一时口快,岂能当真?”
他开始有几分捉摸不定。
莫非郑修知道宫中内幕?
可即便有他的家眷通报消息,父皇病重一事,并未传出,连许多大臣都不曾得知,郑修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会知晓?
若不知晓,他二皇子明面上并未与郑修撕破脸皮,郑修一张嘴句句掏心,显然是话里藏刀。
“你们都出去。”
二皇子挥挥手,遣走下人。
如今这方圆空间,只剩二皇子与郑修二人。
……不对,还有一人。
燕州太守江高义刚蜷被窝里刚睡醒,便听见了了不得的对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完蛋了!
江高义毕竟是当过官的,将头缩进了草堆里,千呼万唤,那二皇子别往这边瞧。
江大人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又聋又瞎。
二皇子还真没料到郑修对面住了邻居,待其他人出去后,二皇子面色一寒,但瞬间变回温和笑意:“你猜到宫中出事了?”
“猜出一二。”
郑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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