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国,交河城外。
夜幕降临,冷风阵阵。
九月下旬的天气,交河城白天还比较热,好在已经没了盛夏的酷暑。到了晚上则越来越冷,寒风刺骨,让人难以忍受。
恰是如此,城外攻打的天竺军队才退走。
白天进攻轻松,晚上就很困难。
城楼上,阿卑罗看着如潮水退走的天竺大军,彻底松了口气。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看向一旁的郭嘉,说道:“郭先生,今天太艰险了,险些无法挡住。”
郭嘉神色从容,自信道:“只要有国主在,肯定能挡住。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请国主安排将士打扫战场,巡视营地,慰问伤兵,安抚将士。为了能守住,这一系列的事情必须要做。”
“好,听郭先生的!”
阿卑罗连忙回答,对郭嘉是非常服气,更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人太厉害了。
自从他拒绝了夏尔马,乃至于杀了夏尔马后,消息传到了龟兹国它乾城,天竺方面摩西陀恼羞成怒,立刻带着大军来进攻。
如今进攻的兵力,是摩西陀麾下西域先锋主力,连续进攻两天,且攻势猛烈。
如果阿卑罗自己指挥,早就崩了。
负责指挥的是郭嘉。
在郭嘉指挥若定的安排下,稳稳守住城池。昨天晚上,趁着天竺人要退走的时候,还突袭了一次天竺人,打退了天竺人的进攻。
虽然天竺攻势很大,可城内的士气也不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郭嘉对城内的安排,一方面宣传天竺人穷凶极恶,破城后要屠戮全城百姓。另一方面,宣传大明的军队正在驰援的路上,只要坚守就能有援军抵达。
双管齐下,再加上郭嘉对车师国的将领许诺,在这一战抵御天竺人中立下战功的人,都会得到大明的嘉奖,都能得到赏赐。
就算战死,大明也有赏赐。
以至于城内军民一心,车师国上层的军官将领,都愿意为大明朝效力。明眼人都知道,西域卷入了天竺和大明两个大国后,是两强相争,没有其他的余地。
归顺大明是好事。
至于城内的百姓,担心被屠戮,心甘情愿的抵挡,还有百姓主动捐出粮食,供官兵食用。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才能挡住。否则,单凭阿卑罗的影响力和能力,即便他治国十多年也没用。
阿卑罗和郭嘉一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安抚受伤的士兵,嘱咐士兵好好养伤,再给休息的士兵鼓劲儿,又亲自查看士兵晚上的吃食等各项事情。
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外面已经寒风刺骨。
阿卑罗带着郭嘉,回到城楼上的房间中休息。按照阿卑罗的习惯,他是要回王宫休息的。在郭嘉的一力要求下,阿卑罗留在城楼上,和将士同甘共苦,吃一样的饭菜,住宿也差不多。
一旦有任何事情,他也能随时应对。
这样的行径,使得阿卑罗在将士当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高。
阿卑罗喘息了几声,缓了口气,瘫坐下来感慨道:“郭先生,这几天是我这一辈子中,最累最疲惫的。从来没有这样一坐下来,就想要瘫着的。”
郭嘉笑道:“国主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阿卑罗愣了一下。
他哑然失笑,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感慨道:“还别说,的确是疲惫。然而这样的感觉,让人沉醉,因为所有人是真的信服你,尊敬你,真的愿意相信你。”
郭嘉说道:“只要国主愿意,未来会有这样的机会。”
阿卑罗听到后忽然道:“郭先生认为,我该怎么选择呢?”
郭嘉说道:“一切看国主的志向,如果国主愿意在战场上拼杀,愿意去攻城掠地,去建功立业,自然是留在前线最合适。”
“如果你的骨子里面,是向往安逸,希望做一个富贵闲人的,就选择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切,不在于我怎么建议,在于国主本身的志向和意向。”
阿卑罗又思考了一会儿,道:“多谢郭先生,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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