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成卫相邻的阳原县县令府衙内,县令朱久昌看完手中书信后重重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县令朱久昌一脸怒色。
一边的钱师爷见状询问道:“不知天成卫指挥使大人在信上写了些什么,让县尊大人您如此生气。”
县令朱久昌气恼的道:“一个区区的三品武将,居然敢指使本官替他做事,简直没有上下尊卑,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武夫爬到文官头上作威作福。”
明朝文贵武贱,很多时候四五品的武将见到七品文官需要下跪行礼,哪怕不跪,也要率先拱手打招呼,遇路让行。
听到缘由的钱师爷劝道:“大人何必与这种粗俗的武夫置气,不理会他就算了。”
“不,一个武夫也想爬在本官头上,本官要参他。”朱久昌说道,“给我准备奏折,本官这就写折子参他。”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钱师爷劝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天成卫指挥使李大人乃是官宦之家出身,陕西兵备道副使李广益李大人正是其叔伯,大人要是奏他骄横跋扈根本无用,反倒会累及大人名声。”
县令朱久昌上任不足半年,许多事自然没有钱广这个地头蛇清楚。
听闻李开阳不单纯是一位武将,心中想要写折子的心思淡了下来。
他可以上折子参奏武将,但要是因此得罪一名有文官作为后台的武将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何况他只是个没有跟脚的县令,不然也不会发配到边镇做知县。
县令朱久昌哼了一声,他堂堂三甲进士出身的县令,想要参奏一名武将都不能做到,心中憋闷的厉害。
边上的钱师爷看完天成卫指挥使的信后,笑着说道:“县尊大人不必恼怒,属下倒有个主意,可以治一治这个天成卫指挥使。”
“哦?什么主意?”朱久昌疑惑的看向钱师爷。
钱师爷指了指桌上的书信说道:“信上说有一伙流匪流窜到了咱们阳原县境内,天成卫的李大人让县尊大人您配合他派来的人一同剿灭这伙流匪,属下的办法就在这上面。”
“哼,本官一个文官,岂能配合他手底下的一名武夫,简直是笑话。”朱久昌气恼的一甩常服的衣袖。
钱师爷笑道:“大人莫急,其实天成卫李大人已经把把柄落到大人您的手中,如何拿捏全凭大人您一言决之。”
“什么把柄?本官怎么不知。”朱久昌拿起桌上的信重新翻看。
钱师爷笑着说道:“县尊大人您仔细想想,这伙流匪是如何进入咱们阳原县境内,他一个天成卫指挥使大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朱久昌拿着信纸的手一抖,转而大笑起来,“对,对,对,是他李开阳剿匪不力,致使流匪流窜阳原县境内,本官要向巡抚大人那里参他一个剿匪不力之罪。”
“县尊大人英明,这样一来就算流匪在阳原县境内做下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怪不得大人您,一切都李开阳剿匪不力的缘故。”钱师爷附和道。
“哈哈。”朱久昌用手捋着胡须大笑。
“县尊大人,那这封信……”钱师爷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信。
“这封信要收好。”朱久昌说道,“有了这封信在,任由他李开阳如何辩解也推脱不掉他剿匪不力的事实。”
钱师爷小心的把信装回信封里,喊来一名差役,让他带下去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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