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祝的话里,月小楼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也有很多事想问江祝,此刻却都不想问。
“你没有对不起谁,永远不需要和我们说对不起。”
江祝不语。
月小楼:“你说了江谷主,说了阿祈,说了我,为什么不说阿淮?”
江祝整个人一震,杯中酒液撒出大半。她手一抖,酒杯便滚在了地上,骨碌碌了一路。
她主动提起叶淮,一直想着叶淮,就是为了让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不至于无所适从。可原来蒙骗自己这么久,被月小楼点出来,她还是听不得。
就像是一根松垮的绳子悬在心间,谁也不曾在意,有一阵风就晃晃悠悠地来回打摆子。一旦有人看见了、在意了,这根松弛的绳就瞬间绷紧,然后断开。
月小楼一点点将江祝的手擦干净,“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躲着我们,唯独躲阿淮是不一样的。你忍不住想去见,又避他如蛇蝎,以至慌不择路。潇风门,你敢于和我,和阿祈对视,却不敢看阿淮。”
“……是,他不一样。”江祝机械道,“他从小就固执,比小祈还要固执。小祈怕二叔,听我的话,阿淮不是,他……”
“他心悦你。”
江祝立时不说话了。
面对月小楼,她连自欺欺人的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她用四个字剖开自己的心,月小楼用四个字逼她正视这些年她不愿去细想的问题,沉甸甸的像一块巨石,从山崖滚下,砸碎了挡在面前的路,也在心上砸了个坑。
她熬了无数日夜亲手做的披风,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没说过。”
月小楼:“没说过,还是你不让他说。”
“没什么好说的!”
大约是感觉月小楼逼得紧了,江祝豁然起身,双腿却麻木,不留神就栽下榻去,扑通一声钉在地上。
月小楼慌忙去扶,江祝却抓住他的手腕,用力钳住,自己无知无觉,只能陪她坐下,“他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他还是清清白白的叶家三公子,世人敬仰的夜白虎。等我的声名淡了,大家都忘了,你们和我没半点关系了,百年千年之后,谁也不会说你们半个不好。”
此话一出,月小楼就知道,江祝没有打消离开的念头。
月小楼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江祝留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阿祝,你以为你到了旧雪坊是巧合吗?”
江祝懵然抬头,没有听懂月小楼的意思。
月小楼道:“阿淮早先同我说,如果你能回来,一定会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一定不会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如果留,也是为了套消息。
“他算到了你会跑,也算到了自己会追。他说,他会控制不住去追你,叫我随时注意,如果你跑了,叫我一定要接到你。你不会回谷,别处他不放心,唯有我这里,你会放心,他也是,并且只有我接到你,他就算再想,也不会失了理智非要带走你。
“阿祝,阿淮算到了自己的心。他不善言辞,不工心计,唯一一次就把自己算计进去,把一辈子搭进去,用命赌,一赌就是十几年,只想为你寻一方安隅。你当真还要走吗?”
第8章穿越
被车轮碾过去是什么感觉,可能因为太惊慌也太突然,谭秋颜有些记不住。
总之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片熊熊火海,火舌肆无忌惮地摇曳,高温炙烤着谭秋颜裸露的皮肤,眼前蒸腾着热气,所见之物都开始虚幻地晃动。
刚刚的死亡经历太过骇人,谭秋颜足足愣了十几秒,直到烈火烧着了她的衣摆才如梦方醒,四处寻找出路。
“救……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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