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渴了?”
“但茶水这么热,我也喝不下。”他挥手,让傅温先放到了一旁。
“现在,满京城都在私下议论此事,原先那些文武百官,尤其是仕途出身的文官们,都清高的很,只认肃正军是叛军,如今公主出来了,魏云策也站了出来,天下读书人不少都开始遥念从前先太子殿下在的年月,这些朝中文官们也心思动摇了起来,不仅回忆起先太子殿下,更是回忆起女皇在位的时候了。”
他突然提起本朝那唯一的女皇,秦慎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贤昭继续道。
“女皇偏爱女子,也偏爱文臣,在位之时,没少开恩科为天下读书人拓路,又对读书人颇多礼遇,在各地加设学堂,到如今还有许多女皇在时的学堂,每日早间学子们先谢恩女皇,再开始一日的功课他们现在倒是想起女皇来了,也盼着咱们的公主来日登极,也似女皇一般对文臣颇多眷顾。”
这些事情,秦慎也能猜到一二。
他并不奇怪,但陆贤昭话锋一转,忽然近前一步到秦慎耳边,又压低了声音。
“若只是提到女皇也就罢了,你猜他们怎么着?竟还提到了女皇的皇夫,那位皇夫殿下正是状元出身,正儿八经的科举读书人。不过你可还记得他另一个名头?”
秦慎身形微微一顿。
陆贤昭道。
“那位皇夫殿下不仅是状元,也是会元出身!如今京城私下里都在传,魏云策这位会元,突然撇开家族不顾地支持公主殿下,以后是要效仿女皇的皇夫,要做公主日后的皇夫了。”
他不敢信,又不能完全不信,“你说魏云策那小子,不会真打皇夫的主意吧?”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说得越发口干舌燥,他端起茶水吸着饮了半口。
只是喝过了茶水,却见秦慎就站在老槐树下,风将他的鬓发吹散了几分,他默然立着,低头看着手腕上一串桃木手链,沉默不语。
陆贤昭:“”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秦慎面前说多了。
他瞧了瞧秦慎,想起公主还是秦家小姑娘的时候,与秦慎之间的事情。
“嗯其实我的意思是,那都是读书人胡乱想得,公主是公主,女皇是女皇,怎么就要走女皇的老路了?无非是这些读书人一厢情愿罢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
秦慎这才将沉默敛了回去,岔开了话题。
“前线在同朝廷打仗,不知何时就开了战,你先回青州吧。”
陆知府今岁病了,如今的青州,多半时候都是陆贤昭在替父亲治理各地,为肃正军准备军需,青州离不得他。
但陆贤昭也从秦慎神色里瞧出了一二,可惜他也不知该怎么说,陪着秦慎喝了盏茶,回青州去了。
端午一过,暑热之军大举北上,仿佛蓄力北上的肃正军一样,业已势不可挡。
既有百姓纷纷投身军中效力,也有读书人笔下狂飞鼓足士气,肃正军在大将军秦慎的带领下,蛰伏多日之后,再次大举攻打济南府。
镇守济南府的朝廷大将钱烽,苦守五日之后,终于难以抵挡。
他自知活罪可免,死罪难逃,留下血书,希望皇上看在他多年为皇上效忠的份上,放过他的家人。
钱烽留下这份血书,就自缢在了济南的城楼上。
秦慎到的时候,他尸身尚且温热。
秦慎立在他身旁,甚至还能看到这位皇帝近臣、潜邸大将,双手颤抖着割破手指,写下求恩血书的情形——
“臣罪该万死,但家中兄弟妻儿无辜,万望陛下开恩,开恩”
有人来问。
“大将军,钱氏这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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