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还不想走,秦恬干脆大力将她拉了过去。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又心急了?”
秦恬将她按在长椅上,“你坐下来,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面对秦恬,沈潇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闷了半晌,还是告诉了她。
“是白叔,他被顶头的朝廷将领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离开军营,却被四处通缉,只能逃亡!”
她说的白叔,是沈大将军从前帐下五虎之中,最年轻的一位白琛白将军。
白将军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十几岁就跟着沈大将军屡立战功,如今到了英壮之年,反而境况落得不如从前。
先有岳将军被诬陷,白将军彼时也替岳将军说过不少话,眼下也被针对了来。
沈潇今早得到的消息。
“白叔一直在营中未曾娶妻,今岁诸多不如意,他与一位歌女走得几近,听闻想为那位歌女赎身,明媒正娶,没想到他顶头的副指挥要横刀夺爱,白叔与他起了冲突,带着歌女欲远走天涯,没想到成了朝廷罪犯,被四处通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恬震惊。
沈潇一拳砸在了椅背上,发出砰的一声。
“谁说不是?!他们不过是欺负沈家军散了,无人能护佑了!偏还不直说,只道那歌女是朝廷罪犯,白叔携她逃离,便是同犯”
沈潇咬牙切齿,“道貌岸然,非要找这样堂而皇之的借口,偏偏无人能管此事,还有个京里来的太监在后坐镇,白叔还不知逃去了何方!”
“京里来的太监?”秦恬问了一句。
沈潇点头,“什么姓黄的太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据说是跟那兴盛侯一起来的,眼下兴盛侯重伤命不保,他倒是还四处张狂。”
大太监黄显。
秦恬之前听嫡兄提起过这位大太监,他此番出京到此,似乎是另有皇命在身,至于要做什么,就无人晓得了。
秦恬也不晓得,不过隐隐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不管怎样,你该先稳住才是,”她看向沈潇,“你是以后要做大将的人,白将军还没有出事,你如何就沉不住气了?若是以后你做了将军,遇见这样的事,是不是也要乱了方寸?”
这话问得沈潇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道,“岳伯、白叔,每一位将领叔伯,甚至沈家军的一兵一卒,我只要听说他们在受苦,就心痛得发慌!”
她说着,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还不是我无能!若我也能像肃正军那位孙先生和银面将军一样就好了,重领沈家军,绝不再寄人篱下!”
肃正军,可是反军。
沈家军,却是从前的朝廷军。
但秦恬没有反驳沈潇,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你先别急,也不要让庞嬷嬷让令慈担心,白将军的事情,再仔细留意着也就是了。”
秦恬又说了许多话劝慰沈潇,在天黑之前,终是将人劝回了家。
翌日沈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情绪,秦恬也就放心去了书院。
书院里仍旧乱糟糟的消息乱飞,不过再一日就是魏云策让她再去竹舍的时候。
秦恬让灶上照着李家点心的样式,也准备了一提盒,她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去了。
魏云策的临字课恰在最后一堂,下了学,秦恬就在无人处追上了魏先生,把提盒送了出去。
“是学生的小小心意,先生请收下。”
魏云策笑着道谢,不过提醒了她一句。
“下了学,你我年岁相差不大,倒也不用先生学生相称。”
不以先生学生相称,那称呼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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