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7月16日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hongteowd
吴阿凤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听着隔壁苏家传来的吵闹声,她头疼得很,感觉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妈妈,我要吃肠仔包,深哥想吃油炸鬼,啊还有豆浆,我要喝街口林阿婆家的豆浆!”
女儿陈晴今年五岁,镇上去年开了第一家幼儿园,她第一时间便将她送去了,为此还被婆婆念了几句懒惰和浪费钱,也不知道陈海跟婆婆说了什么,婆婆不再念叨她,反倒主动担起了接送陈晴的责任,陈家的婆媳关系因为有陈海从中平衡,还算和谐。
不过婆婆今年年初过了世,家里骤然少了一个人,吴阿凤总觉得哪里空空的,陈海更是直到上个月才恢复元气。
替女儿把风扇调偏了一些,她又去隔壁房看陈骆深。
陈骆深是两年前夫妻俩从街上带回来的,生身父母已经过世,爷爷奶奶和各个亲戚都不要他,两年前他六岁,懂得察言观色了,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就自己出来流浪。
遇到夫妻俩的时候,他正和一群流浪狗抢食,他抢到了食物,但激怒了流浪狗,被咬了好几口,浑身是血。
夫妻俩将他送去了医院,天天去看他,看他实在可怜,出院后就把他带回来了,当是给陈晴找个玩伴,兄妹两人感情极好,除了晚上睡觉,兄妹俩都是腻在一起的。
陈骆深也被苏家的动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看到吴阿凤,立即喊了一声:“妈,你好早哦。”
“还早,你再睡一会,阿晴说你今天想要吃油炸鬼?”
“可以吗妈妈?”小男孩眼睛里闪着渴望。
吴阿凤摸摸他头:“当然可以了,你和妹妹在家,我上街买早餐,记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知道了妈妈,我一定看好妹妹的。等爸爸回来,我再叫妹妹起来打篮球。”
吴阿凤出门的时候,陈海正好回来,脸色不是很好,吴阿凤问了一句。
“阿姑病重,想要回国,但是航空公司那边不允许她上机,客船那边也没谈下来。”陈海唉声叹气,“她一辈子都在给人做保姆,也没结婚,连个儿女都没有……凄凉啊!”
“她的钱都寄回来给你爸了,要不是她的钱,你也活不到这么大,也不会有那几间铺子!你虽是阿姑的侄子,但她也算是养育了你,你就是她儿子!喊她一声妈你不亏!你给她送终,理所应当。”
吴阿凤恩怨分明,说:“阿姑想回国,无非是想见见国内的亲人,她回不来,你就不能出去吗?南洋又不远,到香港那边转个机就行了。坐船也行,阿姑上次回来不就是坐船?南洋到老码头,三天两夜而已。”
陈海纠结住,吴阿凤说:“我们一家都去,你现在收拾东西,我去给阿晴和阿深买早餐,顺便打听一下去南洋的船什么时候开!”
看着吴阿凤风风火火地出去,陈海摇了摇头,他心有些烦,在家里里里外外走了几趟,不但没有冷静下来,还更烦躁了。
隔壁苏家不知在搞什么,用锤子砰砰碰碰的敲,陈海只觉得那把锤子好像是敲在自己脑袋,在他原本就烦闷的心情上更添了一把火。
陈海扬声:“一大早的敲什么敲?赶着去投胎啊?晚一点敲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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