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怎么样?!”韩风鸣跑了过来问道。
“抢救过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白冬站了起来看着韩风鸣通红的眼睛,心头被愧疚和什么别的堵死,憋得他难受,他的唇颤了颤,声音越来越弱:“医生说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韩风鸣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哥身体底子好,医生说话都吓人。抢救过来就好。”
白冬的眼神动了动:“是吗?”
韩风鸣看着他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韩风鸣走过去坐在了白冬旁边:“我哥是怎么受伤的。”
“我打官司送进去一个人,那个人的妻子过来寻仇,拿了把匕首,是冲着我来的。”白冬垂下眼眸,没有再说下去。
似乎韩风鸣也不用他说下去,只是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东徊在招法律顾问,他看见了我的投标文件。”
韩风鸣轻笑一声,叹了一口气:“韩家还欠你什么?”
白冬一愣,偏过头看着韩风鸣。
韩风鸣的语气并没有很尖锐,但同样也不含善意,只是无奈居多,怨念次之:“三年前你说走就走,我哥被韩珂放出来的时候发了疯的找你。”
“放出来?韩珂把他怎么了?”白冬觉得已经落下去的心脏再一次提了起来。
韩风鸣一笑:“你不知道?韩珂把他还有我,甚至是崔助理都关了起来,我和崔助理还好,只是没有手机软禁了几天,但我哥被韩珂的保镖绑了起来锁在屋子里,每天只送一顿饭,就连上厕所有有人盯着。”
白冬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冷透了,四肢百骸都渗着冷意。
他一直以为,韩夏没有去找他是怕他纠缠,但事实的韩夏被韩珂限制了自由,如果说韩夏真的不愿意去找他,韩珂就不会那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韩夏当时很想去找他说清楚,但是却无能为力。
韩风鸣看出了白冬的惊诧,他身体后仰,后脑抵在了医院惨白的墙壁上:“你见过我哥手腕处的伤疤吗?”
白冬的喉结滑动一圈,心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见过,在韩夏缝针的时候,手腕处有一圈狰狞的伤疤,平时戴着手表就看不出来。
“他当时双手都被绳子捆住了,他就用自己的手腕架着绳子在木椅上磨,硬生生把绳子磨断了,手腕也磨破了……他想过从窗户逃出去,但是被发现了,后来那间屋子的窗户也被封住了。”韩风鸣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看着白冬的眼神里又添上了几分哀怨。
白冬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着,又疼又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哥为了你骗了韩珂,结果费尽周折才被韩珂放了出来,他回去找你你却走了,走的干干净净。”韩风鸣嗤笑一声:“我哥把自己关在二环的那套房子里整整一个月,让林海铭找遍了北京。后来他问我要人,要一个长得和你像的。”
“我把一个又一个长得像你的男孩儿送过去,他从来都不碰他们,只是让他们模仿你,学你的声音,学你说话的语气,学你习惯性的动作,然后表演给他看……”
韩风鸣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长廊里,清晰又显得阴森,白冬觉得后背发凉,韩夏的那种行为让他觉得害怕。
“你觉得可怕吗?他从小到大没有对我以外的人上过心,更不要说喜欢,但是他这三年喝醉了就会哭,他跟我说他想你了,说他喜欢你,说他要把你藏起来,他说你爱他。”韩风鸣笑了笑,眼眶更红,眼角有些细细的泪花闪出。
“我在那时候就知道他对你的执念有多重。毕竟一个不知道感情是什么的人一旦喜欢上什么,就注定会魔怔发疯。”
白冬的手搭在长椅的边缘,指间在发抖,他的睫毛轻颤,心头一片寒凉,像针扎,又酸又疼。
“他也确实真的疯了,他把子公司分裂出去,卖了所有房子,跑车,名表,用攒下的钱去保证项目资金流转,用东徊做了抵押,欠了银行一大笔钱。那几个月他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好,从小被众星拱月捧到大的少爷,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好笑吧。”
韩夏就像在和自己赌气,三年里做着外人看起来疯狂又不可理喻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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