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公转身,带了个小公公就往宫里走。
换了好几辆马车,再到宫门口的时候,已是一身昂贵的太监紫衣,守门的御林军毕恭毕敬地迎了进去:“乔公公。”
他淡淡地说:“到绣宫看看。”
冯宝珠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脸不知因为什么而扭曲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几个绣女只敢远远地看着,也不敢近一分。
“乔公公到。”
绣女赶紧让开迎接,乔公公进了去,看到那一脸乌黑之色的冯宝珠,身上还有着恶臭的味道,一手捏着鼻子:“这是怎的一回事?”
“公公,是一个新来的御医给冯采女治脚,然后就这样了,别的事奴婢们也是不知道的。”
乔公公让人去叫来了新来的御医,上了些年纪,诚惶地说:“是微臣给冯采女治脚的,用了些麻药让她没有知觉,然后再切开脚跟来看看筋脉之类的,再上接筋驳骨之药,可是冯采女醒来,生怕微臣下的药量少了,竟然自已又下了好些药,心太急了还将微臣配的药一下子都喝完了才导致这样的,只怕是……不行了。”
乔公公捂着着鼻子往前看,冯宝珠瞪大的双眼十分吓人,一脸扭曲着嘴巴咕鲁咕鲁地不知说什么,身体却是半分动不了的。
他揭开她身上盖着的薄被,看到双脚尽是血,腥臭扑鼻,那脚跟几乎是整个都切掉了。
合上被子,重重地吐了口气。
屋里除了腥臭,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香味。
他瞥一眼香炉,还有微微的香灰残烬。
“皇后娘娘驾到。”
乔公公也退在一边,皇后进了来,秀眉紧蹙着,一进来就责骂了那御医,御医句句委屈,看起来真的是冯宝珠的错。
冯宝珠双眼含恨着,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死瞪着皇后。
皇后一手捂着嘴,泪轻滑下:“宝珠,可苦了你了,宝珠,你怎生这么心急啊,御医会把你脚治好的,若是不心急,也不至于枉送了性命。”
冯宝珠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偏偏脑子却还是有知觉的,脚的痛,痛得她浑身抽搐着,就连脸都扭曲了起来。
明明是才躺下去,用了些麻药,然后她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晚了,等她醒来二三天就一直是这样,御医说治脚不让任何人进来打忧着,她就唯有等死。
她想去了她将棍子打向杜暖暖,也许那时候,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皇后可以借她害别人,一样可以将她害了,可是以前,怎生就不明白呢。今天的痛,痛得入心入骨,痛了她足足三天了,那个她一心想思念的人,只怕也不知道她是谁。
杜暖暖,对不起啊。
懊悔的泪水滑了下来,这些千万倍的痛,都是她的报应。
那是自已还跪在她的脚下,哭着,做着一场主仆情深的戏,可是都会报应的。
痛啊,为什么不让她现在死。
她听到别人说她的脚都给切了,她知道御医生在她血管里扎了什么东西进去,那些东西一点点地渗入到她的心间,噬着她
的生命。一只脚是切了脚跟,另一只是整只都切下来只是用纱布缠着,没有人看得出来不对劲。
她一生梦想着能正常走路,可以做自已喜欢的事,一生的梦想,最后却是个折翼的梦。
痛折磨得让她已经空白一片了,下一辈子,让她做牛做马来补偿杜暖暖吧,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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