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格兰威特的现行身份在组织地位远比他高,要是告知横滨刑警格兰威特可能知道什么特别的信息,导致她被强行逼问,之后他在组织的行动怕是要寸步难行。
组织的二把手不一定会讨厌执着追寻真相的手下,但她一定不会喜欢告密者。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格兰威特故作无辜,轻眨两下眼扑闪纤长如天然眼线的睫羽,笑盈盈道:“我可不是嫌疑人之一。”
即便案件发现疑点重启,警察首先要找的人还是幸田值人身边的亲近者,同坐过赏花列车的嫌疑人。
她一没有杀害幸田值人的理由,二不是他相熟认识的人,三更没有直接靠近接触过他的身体。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她都是干干净净无辜被牵扯进案件,导致计划行程被破坏的完美旁观者。
苏格兰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是对的。
格兰威特没有协助刑警破案的理由。
他凝眉视线转向幸田优子,这位刚死了丈夫的女士正坐立不安,神色难掩慌张啃咬着指甲,连难过恐惧于父亲死亡的孩子都顾不上,敷衍拍抚几下趴在她腿上嚎啕大哭的幸田厉人。
无法从格兰威特这里找到突破口,只能试试幸田优子的口风。
虽然明面上看来,幸田优子有能力、有动机杀害幸田值人,但看她现在的神情模样,实在不像是有胆量杀害一个人的凶手。
“幸田夫人倘若知道什么,不妨告诉箕浦警官,”苏格兰温柔而真诚,言辞确凿:“相信箕浦警官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没有犯罪的人。”
幸田优子是案件的重点嫌疑人。
从警察给她做笔录问询的态度,她已经猜到自己是案件第一嫌疑人,神色间的慌张焦躁几乎不加掩饰。
“不是我!我没有杀值人!”幸田优子扭曲着端庄秀美的脸,提高声音道:“值人是我的丈夫,再怎么样我都不会杀他!”
她仇恨看着苏格兰,丝毫不打算配合他甚至认定这个人是警方派来给她设套的人。
“你走开!走开!”刚刚失去父亲又要面临母亲受到警察怀疑的幸田厉人抬起头,一抹眼泪胡乱推搡苏格兰,恶狠狠道:“你是坏人!不准你靠近我妈妈!”
他已经失去父亲,无法再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情绪陷入混乱而癫狂的人根本无法沟通,苏格兰不得不退回几步,凝眉思考还有什么可以深入调查的地方。
幸田值人死去的车厢作为命案现场正在受到鉴识员的调查,想要通过化妆室必须经过车厢,但横滨的刑警肯定不会放任一个与警方无关的人随意再次踏入命案现场。
案件似乎走入僵局。
“绿川君真的这么想知道真相吗?”格兰威特托着脸,看他在幸田母子身上吃瘪,仍不想放弃探寻真相的样子,挑眉奇怪道:“你的工作该不会是私家侦探吧?”
好奇心这么重。
苏格兰无奈应下她的话,道:“有想过往这方面发展。”
组织在外行动的成员都有一个外在身份,如琴酒一般专注组织工作杀人的成员还是少数。
他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职业应对其他人。
格兰威特定定看着他,泄力叹气一声道:“真拿你没办法。”
手下好奇心这么重,他是仓鼠吗?
“幸田先生怀疑幸田夫人出轨是真的,而且她的情人就在这趟列车上。”苏格兰愣了愣,没想到开始并不打算配合警察的格兰威特会告诉他这些话。
他赶忙问道:“时岐小姐知道幸田夫人的情人是谁吗?”
长相或是声音,只要知道一样就有办法找出案件的另一位嫌疑人。
幸田优子即便自己受到怀疑都没有供出另一位嫌疑人,定然是不想让警察知道她在婚姻中出轨,有杀害幸田值人的动机。
格兰威特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有几个人去过化妆室吗?”
“……记得。”正是因为记得,他才会觉得格兰威特定然知道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内情。
“列车上的男士卫生间在另一头的车厢,化妆室是只供女士使用的地方,”格兰威特轻扬眉目,鎏金色的凤眼蕴含着无限的神秘与风情,意有所指道:“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苏格兰上挑的猫眼微微睁大。
她托着下颌,抬眸看向直愣愣站在身前想明白什么的苏格兰,尾指擦过丰润红艳的唇瓣,低语给出最后的提示:“口红。”
幸田优子唇上有着两种不同的口红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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