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牺牲会不会太大?
呆住的不止常岁宁一人,崔璟话音落下后,房内一时仍是寂静的。
直到常岁安忽然站起身来。
“等等……”常岁安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看向崔璟:“我先……我先同崔大都督确认一句,以上这些,乃是助宁宁脱困的权宜之计,都是做戏,都是假的,对吧?”
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无需崔璟回答,常阔先道:“废话,不然呢!”
这种事还能是真的不成?
他怎生了这么个傻儿子……果然还是随她!
“哦哦,哈哈……”常岁安干笑两声,放松下来:“那没事了。”
他还以为崔大都督真想做他妹夫呢!
害他吓得半死,汗都出来了。
见少年人擦着额头上的汗坐了回去,崔璟的心情有些微妙:“……”
姚廷尉略一回神,眼睛微亮:“此法甚妙啊。”
如此一来,常家与岁宁便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
不过……
姚廷尉还算有点良知地看向崔璟:“可如此一来,圣人是否会觉得崔大都督违逆圣意?”
“这些年来我从未同圣人提出任何要求——”崔璟道:“示于其私心与弱点,未必是坏事。”
姚廷尉凝神想了想,心中了然。
圣人待这位崔大都督并非没有忌惮,正因这青年几乎没有私心与弱点可言。
这样的人用起来,最易叫君王心中不安。
失去一个尚未真正定下的太子妃人选,换来一个手握兵权的重臣示出了弱点软肋,正如这青年方才所言,这站在圣人的角度来说未必是坏事。
事情的利弊总是权衡出来的,同样之事旁人来做便是有抗旨之嫌,可如崔璟此等手握重权的臣子来做,反成了可行之举。
当一个人手中有足够的权力做筹码时,是可以出于私心任性一下,是可以偶尔“不顾大局”的,这也是特权的一种。
要么人怎么都喜欢往上爬呢?
可恶,想着想着竟然有点嫉妒了。
想着这些,姚廷尉不由看向常阔:“……所以说,若想行事随心,还得自身有分量,那动辄弃官之言,常大将军日后可莫要再提了,非但不该提,更要用心上进才是。”
常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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