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打了个电话,然后返回楼上。
十五分钟后,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敲开了涂家的大门。
“你们想干什么?”涂止明一见来人的打扮,立即警觉起来。为首的胖子一身腱子肉,赤着胳膊,光头,鼻子和耳朵各戴着几个银耳环,靠近左耳的面部刺着一条黑蜥蜴纹身。他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正吧嗒吧嗒地挥舞着。站他后面的青年个个染着杂毛头发,身上有刺青,有的手里拎着棍子,有的叨着烟,手插在口袋里。
“你就是涂止明?”胖子歪着脑袋,流里流气地问他。
涂止明尚未回答,屋里张一得探头叫道:“肖扬,别废话,就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叫肖扬的胖子瞪着眼珠,上下打量了涂止明一翻,甩起绳子就要开抽。涂止明反应倒快,马上甩门往屋里撤退,不想张一得挺身挡在他身后,令他无路可退。
小混混一涌而进,来者不善。
“快,把东西都搬开,别砸了设备!”文菁菁当机立断,指挥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将直播仪器都移到角落,给他们留出空间。
张一得冷笑一声,从肖扬手里接过绳子,在手里卷了几转,毫不犹豫地大步朝角落的涂红绣走去。
涂红绣惨叫起来:“报警!止明快报警!没有王法了,没有王法了啊!”
涂止明赶紧退回来,护住他妈:“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家,不许你们乱来!”
张父一看这架势也慌了。初中的时候张一得就开始学坏,他班上有个同学混社会的,据说还拜了大哥,张一得由于家里管得严,并没有真正地混过社会,但和这位同学一直要好,有什么为难事,都是这同学帮他摆平。这同学高中缀学正式投在a市最大帮派青龙帮门下,名义上是五道口一间酒吧的老板,但暗地里,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做。
这位同学,就是此刻站在这里肖扬。
张父没想到,张一得竟然还和肖扬保持着联系,心里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但即使害怕,他还是死死拦在儿子面前,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这是犯法的事!你不能继续错下去!”
张一得望着头发花白的父亲,惨淡地笑起来:“爸,要说犯法,他们眼睁睁看着我姐去死而不救,不是应该同罪吗?”
“那你也不能做这种傻事!”张父怒道。
“爸,你才是在做傻事。”张一得说,“你想想看,《最强脑医》一直在这儿直播呢,要是这儿真有王法,警察早就出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你看看那,”他指着茶几上的电脑,视频上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晕厥的张晓雅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变化。张晓雅就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你看看,倒在地上的是你女儿!你就不心疼吗?绑匪已经放话了,如果不交出涂红绣,姐就要每隔一小时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你怎么忍心啊爸!”
张父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他并不是没有想过用强迫的手段逼迫涂红绣就犯,但他人民老师的身份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他只能压抑着,生生忍受着失去女儿的痛苦。
张一得又说:“爸,大不了这样,你把眼睛闭起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露出决绝的勇气,张父看看张母,老伴已经哭得坐到了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僵持十多分钟后,张父终于咬咬牙,收回拦着儿子的手,转过了身去。
正在这时,一条轰动性的消息再次在网上掀起波澜。
a市晚报发行了晚上的报纸,头条是:银行信息泄露,嫌犯疑似张晓雅之夫!
第53章第18章
这条报道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开来。
原来下午的时候,a市晚报收到匿名举报,称涂止明早上进到办公室,私自带走了一批重要客户资料,并附有他从单位出来后,左顾右盼的照片。这批客户资料涉及多位商政要人的财务状况,一旦泄露,将会对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报社大胆猜测,此事与张晓雅被绑一案不无相关,或许涂止明和匪徒串通,向单位请假制造不在场证据,以此来摆脱法律的制裁。否则为何绑匪不许涂止明上班,却唯独允许他去单位拿资料呢。文章下面附有几位同事的证言,皆可证明他上午到过办公室,带走了某样东西。
简直是一派胡言!涂止明这时才发现,报社的小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小杨小杨,难不成跟杨沛东有什么关系?杨沛东这个小人,分明是落井下石!对了,这一切会不会是杨沛东搞得鬼?涂止明飞快地思考着。
这条消息不过是在网上开启了新一轮的话题罢了,张一得要绑涂红绣是板上钉钉的事,绑匪的要求也未曾改变。是以张一得振臂一挥,大叫道:“上!”
几名拿棍子的混混立即围拢过来,不容分说朝涂止明身上招呼。肖扬过来帮张一得的忙,用绳子捆涂红绣。涂红绣剧烈地挣扎,嘴里又哭又叫,骂着脏话,张一得制不住她,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就要往她脑袋上揍。
“等等!我知道是谁绑了你姐!”涂止明急忙喊道。
张一得住了手,回头看他:“说!”
涂止明喘着粗气,抹了把嘴角被揍出来的血:“你先把我妈放了!”
“还敢谈条件!看来是揍得不够!”张一得咬牙切齿,走过来踢了他两脚。
涂止明死死抱住张一得的腿,孤注一掷地喊道:“你不放我妈,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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