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恩脸上的表情明显停滞了一下,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落败,强行整理着自己的心地的怒意,嘲讽拉踩道:“是啊,我姐姐跟你这样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只能是寡淡如水了。我跟我姐姐这些年去过无数个国家,过得不要说多快乐了。”
“a市的游乐度假村刚开园的时候,我只是一句想去,我姐姐就连夜联系人给我们买票办手续,这个包包你看到了吗?”陆时恩举着例子,将自己今天背来的包特意朝看不清的许拾月那边放了放,“这个包当时只剩下一个了,被一个黄牛买走了。我姐姐看我喜欢,就花高价买给了我。”
陆时恩在这里炫耀着,许拾月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刚刚她说话时停下的动作又不紧不慢的动了起来,陆时恩说话间,她就把手里的这块果肉雕成了一只兔子。
“她说她最喜欢我了,只要能让我高兴,花多少钱她都愿意。”陆时恩依旧是那幅娇蛮任性的样子,试图用例子来击溃她这位“情敌”。
许拾月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那只刚刚雕好的兔子反问道:“你分的清楚什么是爱意的喜欢,什么是亲情的喜欢吗?”
陆时恩当然明白许拾月这句话什么意思,提醒道:“我跟我姐姐没有血缘关系!”
“世界上的亲情不是有没有血缘就可以判定的。”许拾月却道。
她不知道陆时恩能不能明白她用这些日的经历总结出来的这句话,也没有心情去感化一个情敌,只问道:“如果你觉得陆时蓁对你的好就是因为喜欢你,那我为什么会住在她家?”
厚重的云彻底挡住了大半的太阳,隐隐的在许拾月的背后透着一层日光。
她那抬起的眼睫鸦羽般的连成阴影,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将无法改变的事实被摆在了陆时恩面前。
陆时恩心里意志坚定地信念蓦地裂开了一条缝隙,下意识的就摇头否认:“那,那不过是我姐姐善良好心罢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是嘛,原来陆时蓁对我好,是我的自作多情了。”许拾月淡声疑问,清冷的嗓音中好像还有些不符合她声音的懊恼。
说话间,她就抬手将刚刚雕好的兔子苹果放到了嘴边。
接着房间里就响起了清脆又迟缓的“咔嚓”声。
陆时恩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能明白这人的话,知道许拾月这是在拿自己刚才的观点攻击自己,原本裂开的缝隙如树突状迅速蔓延开来,像是要将她的信念击溃。
怒意,愤愤,各种激烈的情绪仿佛恼羞成怒一般在陆时恩的心中翻涌。
她也说不上来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一股力量裹挟着她,要她抬起手来,教训一下这个每一句就不顺从自己的人。
只是陆时恩这么想着,那原本要抬起来的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不是到是生气太过,还是在跟什么力量抗衡,小姑娘垂下的手臂就这样微微颤动着,怎么也不举起来。
她怎么能不想“教育”一下面前这个看不见的瞎子,可是她有知道这个人是姐姐心尖上的人。
如果自己对她动了手,她姐姐就一定会生她的气的。
她不想让姐姐生气。
姐姐生气了就不理她了。
极力在控制的愤怒让陆时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无处而去的情绪被迫聚集在了她的眼眶,红红的一抹染在了她的眼尾,满是委屈。
不能让姐姐生气。
不能!
陆时恩在心里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发泄般的朝自己无可奈何的许拾月喊了一句:“你强词夺理!我不要跟你说话了!”,而后夺门而去。
安静的病房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仿佛过度刺激一般,让小姑娘的眼睛积攒出不少泪珠。
陆时恩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慌忙无助过,哪怕在编程大赛有一个点怎么调试都不通过,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难道她许拾月说的是真的吗?
这些年来她笃信不疑的事情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不想面对,不想去想。
陆时恩无头苍蝇似的在走廊暴走,也没注意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两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送给病人的鲜花落在了地上,羸弱的花瓣散了下来。
陆时恩还吃疼着没反应过来,那个被她撞到的人就将手伸给了她:“小妹妹,你没事吧。”
是沈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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