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咬紧牙关,艰难地说道:“真的,拔针。”
萧玖摇头:“汪局说,你的话九真一假,你的这些话,我有些不信。”
关兴:疼!
“真的,就俩地。”关兴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负责的,方便,没了。”
太疼了,话都不想说了。
但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他负责的人工湖就两个地方,方便下手,没有其他的地方了。
“鱼苗哪里来的?你幕后还有人吗?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萧玖又问。
“拔,针!”关兴咬牙,拒绝回答。
萧玖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关兴面前晃了晃:“你若不说,我就再给你扎一针,到时候,痛感加剧,你可不要怪我。”
关兴:!
关兴曾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坐在二楼窗户后面,窗帘拉住一半,刚好挡住别人窥探他的行为。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品着上好的红酒,抽着名贵的雪茄,思考过他的一生。
他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其实他不是真正的关兴。
那时候,还是民国,关家是当地的望族,关大少爷是家里的独子,为了延续家里的香火早早成了亲。
因为生意,他时常往返上海,然后,他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这在民国实在太常见了,常人都说: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其实不然,在很多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爱情背后,更多的,还有被辜负的,抛弃在老宅的原配。
真正的关兴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原配,她是个民国典型的大家闺秀,她不懂丈夫说的爱情,也不懂丈夫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抛下父母妻儿,几乎定居上海。
他实在对那个女子喜欢的紧,可以直接纳回来啊,她并不会反对。
当然,她也不会反抗,她就守着孩子,孝顺着公婆,过着如枯井般的生活。
她的孩子就是她生活中唯一的光。
等到她的孩子长大了,能顶门立户了,她的人生就完整了。
有一天,她的丈夫关家大少爷来信,要把孩子接去上海,继承他在上海的生意。
毕竟,这是关家唯一的孩子。
她还没有高兴多久,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来了土匪,把镇上的人都杀了,公婆,仆人,也都死了。
她也死在了那场匪患中。
然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孩子逃了出去,只要能顺利到达上海,就能继承他父亲的一切。
那个女人就什么也不是了吧。
她是含笑闭上眼睛的。
这样乏味的生活,她早就过腻了。
然而,她不知道,有个土匪的后代,扒了她儿子的衣服,拿了她儿子的信物,把她儿子沉尸湖底,代替了她儿子,成为了关兴。
“关兴”是个狠辣果决的性子,他早就厌倦了当土匪的生活,不想自己的余生不是在打劫杀人,就是在被通缉的路上。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正大光明的身份,想要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想要在阳光下生活。
他无意间门知道了关家的事情,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摆脱身份的时机。
他借故接近关兴,学他说话的方式,学他为人处世的方法,学他的笔迹。
甚至理了一样的头发。
为了不让自己被很快识破,他在穿上真正的关兴的衣服的后,没有丝毫犹豫,拿刀划了自己的脸。
这样,至少在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纱布被拆之前,他都不会有被人识破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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