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华蹙眉含泪正欲辩解,晏如陶已劈手将竹扇掷向聂然脸上,他躲闪不及,正中额心,痛呼道:“竖子疯魔了不成!”
晏如陶站起身指着他骂道:“打的就是你这恶似鸱鸮的鼠辈!好声好气地劝,保不准我就应下了,非要自作聪明栽赃诋毁,真以为任你拿捏吗?”
他见冯悉站起来想说和,又眯着眼睛看过去:“中郎将莫要被他哄了,今日他能将恒明二人被俘之事栽在我与瑶华娘子头上,明日就能让你独自背下凌霄关败仗之责,唯有他落得一身干净。”
冯悉与聂然本就不算熟稔,不过是一时情急与他私下议定由晏、凌二人前去和谈。
按晏如陶这么说,聂然只是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则早就盘算好怎样将自己择出去。
冯悉顿时起了疑心,坐下不再说话。
聂然看冯悉不帮腔,也急了:“你不
想想,林翱半夜才到凌霄关,哪有本事抓恒明他们?我看就是晏适之他们通敌!”
原本聂然想威吓晏如陶乖乖去和谈,但被挑拨离间后,他便只能一口咬定,将这罪名牢牢扣在晏如陶头上。
凌瑶华垂着头默不作声,看似卑微无措。
“好,那你说说,我为何通敌?怎么通的敌?通完敌后我又当如何?”
“你……自然是和雍州……”虽则聂然心思狡黠,立刻想到给晏如陶安个与太上皇勾结的罪名,可此事甚为机密,不可明说,他只得吞吞吐吐,“和雍州程敏勾连,趁着买船……与城中探子接头,害得恒明二人被俘。”
晏如陶一声嗤笑:“主上命我随你等至凌霄关,不过是七八日前临时定的,我哪里来的本事未卜先知?自打从京城出来,我日日同你们在一处,身边也没有仆从能传递消息。昨日下山不过两个时辰,要如何去寻程敏的探子?”
“再者,我家与程敏素无交情。京中你大可随意查访。我为何要赔上身家性命与他勾连?”
程敏不过是代指太上皇,可明面上的丧仪都办了,聂然无论如何也不敢提出来太上皇的名号,于是又换了个主意。
“那便是同巍州暗中联系,你向来同李家大郎要好,林济琅与李家妇同气连枝……”
晏如陶不耐烦地打断他:“程敏你编不下去又换成李擎?普天下的罪名就任由你往我头上扣?”
冯悉听了
半天,也明白聂然毫无证据,不过诛心之语罢了,于是接过话头:“晏郎君消消气,你是主上钦点的天使,自然不容平白污蔑。眼下和谈才是为主上分忧的要紧事,还请郎君出面。”
晏如陶冷笑道:“好心帮恒明挑艘不显眼的小船,都能被诬陷通敌。若真要去和谈,条件谈得有一丁点儿不妥,我这罪名岂不坐实了?不去!让那忠心耿耿的去!”
冯悉赔笑:“郎君休言负气之语,有冯某在,不会叫人给郎君乱定罪名。和谈之事非同小可,郎君定也想不辱使命。”
“要我去也可以,但我不会在盟约上署名盖印,要盖让此人去盖,休想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晏如陶指着聂然说道。
聂然别过头去,不接他的话茬,冯悉连忙替他应下此事:“好说好说,那晏郎君和瑶华娘子快回去歇息片刻,天亮后还要筹谋和谈细则。”
待晏如陶和凌瑶华离开,聂然质问冯悉为何不按之前商议好的来讲。
冯悉垮下脸:“你急吼吼地去惹恼他做什么?只要他们肯出面去和谈,救得回两位郎君你我皆安,救不回再推到他二人身上,岂不妥当?这下可好,他起了戒备之心,险些连和谈都不愿去,若不是我替你应下,看你怎么收场!”
聂然心中愤愤,却又无可辩驳,暗暗记恨上晏如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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