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其他人?”
“大难临头各自飞。”
“其他儒生根本就不重要,而且这次的事,一定要有人出来承担,兄长若是告知其他儒生,这些儒生一旦逃跑,最终伤及的只会更多,他们这些年借着我儒家可谓风光无限,而今也该他们为学派做出一些牺牲了。”
“这次一定会要儒生去死的。”
孔鲋满眼惊异的看着子襄,似乎没想到,这话竟是出自子襄之口。
子襄冷声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事到如今,只能行壮士断腕。”
“而且兄长你考虑过没有,若是儒家之人都逃了,最后秦落衡又幸免于难,最后他会把怒气发泄到何处?”
孔鲋一怔。
摇头道:“似乎没发泄之处。”
“有!”子襄面色冷酷道:“而且对我们还很重要。”
“便是先祖之陵墓。”
闻言。
孔鲋脸色大变。
惊怒道:
“他敢。”
“先祖乃‘圣人’,他安敢动我等先祖之墓?”
子襄摇头道:
“先祖自然是圣人,但先祖只是我儒家之圣人,并非是天下之圣人,我们儒家对先祖自然是敬畏有加,但秦落衡奉行的是法家,他又岂会对先祖有敬畏?”
“到时秦落衡找不到发泄之人,定会把怒意发泄到先祖陵墓上。”
“兄长你若是把此事告知给其他儒生,让其他儒生悉数逃离,那才是真要坏我儒家,甚至是在欺师灭祖。”
“甚至于”
“秦廷可直接将先祖尸骨弃于荒野,到时我等去不去收捡先祖尸骨?若是不去,岂非是不孝之人,若是去了,岂非是在自投罗网?”
“秦落衡的心思我们并不知晓。”
“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自身,让其他儒生去死,只要被‘抓住’的儒生足够多,秦落衡或许就会因此收手,到时我们也能保全先祖陵墓,不然你我兄弟二人,恐会彻底被定在儒家的耻辱柱上,受尽世人欺辱,死后,甚至都不敢面对孔门的列位祖宗。”
“兄长,你岂敢如此?”
孔鲋面色一白。
他也是彻底听明白了。
子襄并不想让其他人跟着逃,甚至只想让其他人送死’,以此来保全先祖的陵墓。
这个想法实在过于狠毒了。
但
孔鲋穷尽脑汁,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之法。
不孝,不义。
他们此时注定要背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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