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快要积起雨水。
容霓却走了出去。
一点都不冷,她就是逛一逛,不是想走回去。
容霓看着路边亮着的商铺,来往奔跑的行人,进去拿了一把把伞,又步态悠闲地走出来。
容霓收回视线。
就是走累了,再找个地方打车。
……
远离马路边的嘈杂,进入商城后,穿过去,是露天的楼阁。玻璃门面后面是连排的商铺,没有人会管,空空的。
容霓在破旧的椅子上坐下。
但,
身边随之坐下来一个人。
容霓身体很自然地缩紧了一下。
第一反应是,
她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去看清旁边和自己一样,全部都湿透的人。
看清人之后,容霓骂了一句脏话,顿了半天。
“你跟我多久了?”
她只能这样问,因为自己没一点感觉,是她警惕性太差,还是他太悄无声息了。
“红绿灯。”
他说。
“那么多红绿灯,我哪知道是哪个……”容霓想起来,不论哪一个,都在公交站之前。
她忽地噤声。
在大雨磅礴下,她看到两人雨水打湿的裤子,紧紧贴着腿,勾勒出腿的粗细。
疯了吧。
有时候,容霓并不将自己置于一个正常人的位置。她情绪不稳定,又好发脾气,见不惯很多事,但无能为力又心存杂念,焦灼,不安,愧疚,愤懑。但即使在夜晚压抑到极致,第二天也依旧是组装好那个最应该的她自己,去见这世界。
而余景丞,她看见他的第一眼。
或许从来不会有人这么评价他:
在很多意义上,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只接受到良好空气的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她忘了,那个前提是,处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
而不是,他本应该是个正常人。
容霓睁了几次眼,看着额前擦不净的雨水,无端地笑了。
“冷吗?”容霓转过头。
“还好。”余景丞衣服贴在身上,肩部比平时看着还宽。他又说,“你喜欢。”
容霓闭着眼笑出声,笑的停不下来,睁开眼,“冷死了,谁跟你说我喜欢。”
容霓撇开脸,笑意浅挂在脸上。
雨滴在眼前崩出彩虹的弧度,一截腕骨浅凹的手握着伞柄,伞面突然打开。
那把黑色的伞,在她眼前打开。
头顶响起雨落的声音,他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雨痕,睫毛长的要命,“你确定不喜欢?”
他目光清清冷冷,却莫名地不对劲,什么都没有,才是什么都有。
这句话在问什么,以容霓的道行,也拿不准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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