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小夜灯在床头的位置晕着一圈温和,将少女枕头上的侧脸打上一层平静。
许拾月好像是睡着了。
陆时蓁站在卧室外面,远远地判断着。
她想今天晚上折腾了这么久,明天不如让许拾月想睡多久睡多久,自己就趁现在还在房间里,帮她将明天下午比赛时要穿的礼服鞋子,还有首饰都整理好,明天早上就不让人来打扰她了。
说干就干,陆时蓁轻手轻脚的将那叠好独占了一行李箱的礼服拿了出来,踩在板凳上将它挂到了阳台玻璃门上方的铁架框上,小心翼翼的整理起了裙摆的折痕。
沾湿的纸巾略过裙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卧室里睡着的少女微微叹出的吐息。
许拾月没有睡着,但并不是因为陆时蓁在客厅替她准备她明天要穿的礼裙。
如果说刚才那个男人,的确是够穷凶极恶的。
但许拾月的确没害怕,她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就将拿起了手机,很冷静的录下了音频,并通知了陈老师。
这一系列的事情并没有耗费她太多的精力,恐惧也没有地方发生。
直到陆时蓁在门外踹了那男人的那一脚。
那被遏制在心底的害怕恐惧因为主人知道安全了,无所顾虑的翻涌了起来。
许拾月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又好像不久前她也曾经这样过。
火舌卷过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连成片的红色在许拾月的眼前略过,慢慢变成了深秋傍晚归家堵塞的车灯。
椅子被人轻轻挪动,细微的发出两次间隔不久的哒、哒。
这原本应该是恼人的噪音,可是许拾月听着却很是安心。
夜色好像淡了几分,又好像依旧被浓郁的黑色笼罩,陆时蓁整理完裙子上的褶皱,困得睁不开眼,抬眼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
“宿主,我好困啊。”湫湫趴在陆时蓁的头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我也是。”陆时蓁只觉得自己眼睛一阵酸涩,困得打了个哈欠。
就在湫湫觉得自己可以跟着陆时蓁睡觉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行弹出提示:“宿主,系统提醒许拾月现在有感冒的征兆。”
“感冒?蹬被子了?”陆时蓁脑袋顿顿的,这么想着,便抬脚朝许拾月的房间走去。
夜色寂寂,皎洁的月光同小夜灯的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许拾月熟睡的脸颊。
那黑色的长发就这样随意却不凌乱的垂在她脸侧,浓密的睫毛坠着点点光亮,将她的半张小脸点上乖巧。
陆时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接着就发现许拾月还真如她预料的那样,没盖好被子。
那轻薄的被子从她背后敞开了一个口子,削薄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就很容易感冒。
“这是做噩梦了吗?”陆时蓁想起了方才的那场骚扰,轻垂着眼睫叹了口气。
她就这样喃喃自语着,说罢便将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撑在了许拾月身边,另一只则探过去给许拾月掖被子。
少女的后背不知道在空气中暴露多久了,陆时蓁无意间靠上去的手觉得有些微凉。
她这样重新认真的给许拾月将被子盖好,收手就要起身,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靠在了她手上。
微凉又熟悉,清晰的骨骼硌在她的虎口,而后……
握了下去。
——睡梦中的许拾月竟无意识的握住了放在她身侧的手!
陆时蓁顿时眼瞳震颤,瞬间清醒。
她还有些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不惊动许拾月的将手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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