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跟刚才那道看起来相差无几的题,却也的确难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走廊的灯光落进房间,又接着在一声关门声后被隔绝在外。
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少女低着头认真的分析题目的影子倒影在墙上。
接着,越来越低。
越来越低。
没有了许拾月,陆时蓁还是睡着了。
层层叠叠的雾气萦绕在少女的视线周围,整个世界都是一望无际的白。
陆时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不停地拨开如棉花一般的迷雾朝前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光穿过雾气打进来。
瞬间周围的蒙蒙就消散了,她低头看去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长长的滑道上,不远处的斜坡上正放了一个巨大的小木块,被按下暂停似的停在那个看起来根本支撑不住它的光滑斜面上。
而就在这块小木块上,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她穿着一套素白色的衣裙,有风在她身边吹拂,飘逸的裙摆微微浮动。
那纤细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笔直而白皙,透着一种随意的轻盈。
陆时蓁远远的看着,脑袋不由得这跟视线向上抬起。
那人披散的长发像希腊女神一般半束在脑后,金橄榄编成的王冠如光环一样别在她的脑后,威严中透着清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知怎么的,陆时蓁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忽而,一阵强风吹来。
像揭晓答案一样,轻盈的白纱被风吹着飘到了空中,在陆时蓁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干净而漂亮的小脸。
是许拾月。
“陆时蓁,你还敢来见我。”许拾月的嗓音比平日里陆时蓁听得要寒凉一百倍,那看着自己的眼睛满是厌恶。
陆时蓁感受得到许拾月对自己的憎恶,刚想要解释什么,那巨大的木块就从斜坡上滑了下来。
刚刚许拾月给陆时蓁出的那道题的示例图成了她此刻的刑场。
陆时蓁眼瞳震颤,扭头便开始疯狂的逃亡。
可木块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陆时蓁。”
陆时蓁身体猛地一抖,从物理题的追杀中醒了过来。
疯狂逃命时的心跳还格外剧烈的靠在陆时蓁的心口,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在最后还听到了许拾月喊她的声音。
“陆时蓁。”
就在陆时蓁靠在手臂上平复心绪的时候,又一声呼唤传到了她的耳边。
兀的,陆时蓁意识到了什么。
她就这样缓缓又格外艰难的坐直了身子,机械式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月光朦胧,少女纤细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
许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面无表情,却又像是藏了些什么情绪。
陆时蓁滚了下喉咙,忙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有在做题,没有真睡着!”
只是这一次许拾月并没有跟她计较,揭短。
她就这样低垂着眼睫,嗓音里透着一种临危不乱的冷静:“圆子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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