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莺时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指尖,她控制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上前,拧开了房门。
屋内的一室黑暗顿时倾泻出来,恍惚中,莺时好像看到了溶于黑暗中的黑色人影。
她眨了眨眼,入目是昏暗的卧室,哪儿有什么人影。
是她想多了。
莺时抬手打开卧室的灯,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熟悉的卧室依旧温暖而温馨,床上放着几只布玩偶,她进去换了鞋,拿了衣服准备洗漱。
推开浴室门的时候,莺时又有些迟疑。
仿佛眼前每一扇即将开启的门后面,都隐藏着一个怪物。
最终,一如刚才一样,她鼓起勇气推开,浴室里面很干净整洁,没有她想象的恐怖。
她迈步进去,转身想要关门时却又顿住,她环视着眼前这间卧室,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都让她感觉到惊慌。
他会在哪儿?
在阳台上?在窗帘后?在床底?
他是不是现在正站在一个她发现不了的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她。
莺时怔了好一会儿,让自己深深的呼吸一声,勉强笑了笑。
简直是魔障了,她想。
莺时拉上了房门,打开热水,开始认真的洗漱。
她控制不了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是她能控制自己努力保持住冷静。
不管在什么时候,慌乱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冷静总归是没有错的。
温热的水淋头浇下,黑色的玉牌早就再次佩戴上,正贴在胸口,冰凉的玉石无比明显的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霸道又强横。
莺时忍不住想起了那道黑影。
水晶灯熄灭,她只能记住那道暗哑的声音,恍惚间和十几年前救了她的那个黑衣人重叠,最后所有形象都尽归于那块灵位。
先夫蔺伯崇之灵位。
“我是你的丈夫。”她随之想起了男人的那句话。
一场双方各取所需的阴亲,十几年的供奉与庇护。
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就在这时,那种湿冷的感觉再次出现,莺时心中一跳,下意识就想关上水离开这里,但她的手刚刚抬起,就被一只黑雾凝成的手握住。
莺时看过去后目光顿时停住。
黑雾?
冰凉的手细细抚摸过脖颈,耳根,然后是脸颊,最后停留咱她的唇边。
湿冷的气息落在后颈。
明明热水一直在不停的冲刷而下,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但那种湿冷的气息仍然如此明显,仿佛沁入了她的骨髓中,总也散不去,忘不掉。
“蔺伯崇?”莺时问,垂眸看着脸颊边黑雾凝成的那只手。
明明是流动的雾,但凝成的手却无比真实,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你应该叫我夫君。”祂不满的提醒,手指揉弄着莺时的唇。
莺时木着脸,叫不出口。
“你想做什么?”她问,试图捏住他的手推开,但在落上时,她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看起来凝实的手只是空气一样。
“当然是,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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