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车灯只能照亮前方方寸路面,像白蒙蒙的幽灵在眼前漂浮不定,长路漫漫,黑得看不到尽头。
&esp;&esp;“没有。”熊霁山回答。
&esp;&esp;他确实没想过。
&esp;&esp;因为在那之前,先不在的应该是他。
&esp;&esp;窦任噤了声,过一会,才轻笑一声:“好,那我就不预你的份了。”
&esp;&esp;电脑屏幕突然跳出一个提示框,黑红闪烁,窦任脚一蹬,把电脑椅滑回桌旁,戴好眼镜看了眼,说:“下一个收费站有警察临时设岗,你提前出高速,走国道。”
&esp;&esp;熊霁山在手机上划拉一下,看清下一个高速出口:“好。”
&esp;&esp;五月底瞎子死了之后,羊城周边的毒品市场安静了一段时间,但近期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说是有人租借汽车,沿高速公路运毒贩毒,范围扩大至全国,所以高速上常有警方设岗排查过路车辆。
&esp;&esp;要是让警察拦下,发现车后放着两个运尸袋,也是麻烦事。
&esp;&esp;熊霁山出了高速,再走五分钟,就远远看见个加油站,他见油量已经减半,便开过去。
&esp;&esp;私人加油站小且破,白炽灯频闪,这个时候只有熊霁山一辆面包车停靠。
&esp;&esp;工作人员是个小黄毛,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加什么?”
&esp;&esp;“九二加满。”
&esp;&esp;面包车后排座的玻璃上贴了黑膜,黄毛插油枪时下意识瞥了眼,车厢里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见最后一排被放平了。
&esp;&esp;他找话题瞎聊:“大哥这么晚还跑长途送货啊?”
&esp;&esp;熊霁山站在车尾,衔了根烟进嘴里,敷衍地应了一声。
&esp;&esp;黄毛继续打探:“送的什么货啊?车上就你一人?需要过夜吗?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住处。”
&esp;&esp;他眼神浑浊猥琐:“你想要什么妞也能给你安排。”
&esp;&esp;熊霁山没睬他,只是藏在白烟后的眼神冷厉了许多。
&esp;&esp;时明时暗的光照在他脸上,黄毛刚才睡眼惺忪,这时才看清男人脸上有道可怖的刀疤,从左眼角到下颌,心肝猛地颤了一下。
&esp;&esp;油枪“哒”一声弹出来,熊霁山拿现金付钱,没浪费时间,拉开车门上车。
&esp;&esp;等面包车绝尘而去,黄毛走回屋内,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有个生面孔往镇上去了,车牌号码是……”
&esp;&esp;熊霁山没在镇上停留,这个不知名的镇子也小,稍微有些灯火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开过去了。
&esp;&esp;他思索了一下,看看地图,在前方找了条安静偏僻的小径驶进去。
&esp;&esp;四周荒无人烟,在一片小树林旁熊霁山停车熄火,灭了车灯,直接从座椅中间窜进后车厢。
&esp;&esp;两个黑色运尸袋摊直了平放在车内,银色拉链没有拉到顶,各留了一个小口,熊霁山眼睛很快适应昏暗,蹲下身,拉下拉链,借着淡淡月光看着运尸袋里的两人。
&esp;&esp;男的英俊,女的美艳,两人面色苍白,嘴唇还存有些许血色,如果不是没有了呼吸,两人安静得好像只是暂时昏睡过去。
&esp;&esp;就像春月前几天带他和窦任去看的那部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esp;&esp;熊霁山粗人一个,不懂欣赏这些玩意,可没想到春月和窦任比他更离谱,开场还不到十分钟已经睡过去。
&esp;&esp;直到半场休息春月才醒过来,去了趟洗手间。
&esp;&esp;等离开大剧院,熊霁山才知道她在洗手间最后一个厕格的马桶水箱内留了信息给美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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