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主动提起这件事,王守义全身的肌肉绷了起来,身形都似乎因为全身绷紧的肌肉而大了一圈。
“没变……你没看住豫州那么多城池的粮草,你的人头我会来摘的。等大水退了,我有空闲了,我便会来摘的……你不用想着戴罪立功什么的。”
“你得明白,你现在的罪太大了,反正我是想不到有什么功劳可以抵去没保住豫州一半粮草的罪。”
王守义开始重重地喘息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他也有些无法接受。
他本以为在这样危机关头保住了豫州城的粮草,并主动投罪,就算不能将功赎罪立即脱罪,至少也能得到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我刚才的话,完全就是把他的希望都碾碎了。
按我的话来说就是等到大水退了,无论王守义在治理大水中付出了多大的功劳,他都难逃一死。
王守义将膝盖往上抬起了一些。
这样一个近似曲腿半蹲的动作可以给人带来一个极强的起步爆发力。
可这样的动作也表明了他的内心所想:
王守义想逃。
正常。
明知死路一条,又何必继续走下去呢。既然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还不如一走了之,亡命天涯也总比早早没了性命强。
“我没说你不能跑……你可以在把灾粮送到南关城之后立即跑路,或者更加过分些,直接带着灾粮跑……天大地大的,想去哪就去哪,没人会约束你。”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我可以很轻松地点出王守义此时心中所想。但落在王守义耳中,则是令他相当困惑,疑虑,甚至恐惧了。
“跑,你最好和汤咏一起跑。因为他也和你一样没法戴罪立功,也得掉脑袋……”
本来在一边已经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汤咏听到而的话瞬间面如死灰。他有些幽怨地瞄了王守义一眼,似乎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王守义引来的。
“再提醒一嘴……千万不要一个跑了一个没跑,留下来那个到时候如果向我举报跑了的那个,我没准就把那个没跑的脑袋留在他自己的身上了……所以你们待会儿好好商量商量,要跑就一起跑!”
我突然有些理解了陆盛风的恶趣味。
主宰他人的生死,将他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抛出一个不切实际的饵料就可以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这种感觉很好,但是不好。
可虽然不好,却是控制人心,震慑下属最便捷最有效的手段。
我没再管他们。
让罗碧青回了港亚城,接下来前往朔夜城的路我还算熟悉,驾着从豫州城要来的一叶小舟,不费什么力气便抵达了朔夜城。
朔夜城的情况几乎与港压城一致:
大水淹没了所有只有一层的土坯民居,而朔夜城边上还没有什么山丘之类的高地,朔夜城中的百姓全部只能聚集在了尚未被水淹没的楼阁的二层以及城墙上。
朔夜城也有大量的百姓被大水冲走,而朔夜城中又没有什么水生的妖族,只能由那些青年壮丁在腰上绑了绳子之后下水,在那混浊不堪的水中像无头苍蝇一样搜寻着落水的百姓。
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令人叫来了朔夜城的城主贾光,从空间镯中取出十万石粮食交给了他,然后在他与一众百姓“谢主隆恩”之类的谢恩声中驾着小舟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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