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复秉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险不险的,明天,我倒想去瞅瞅,来的到底是帮什么人。”“阿公,您……”嫡孙想劝。
陈复秉摆手道:“不必再劝,往后府里的事,都由你担起。”
嫡孙无奈,只得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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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旧港城,下起了一场小雨。
由于人手不足,队员们只能把守要点。一些宵小之徒借此机会,想浑水摸鱼。大虾亲自坐镇城中军营,紧急派人从运输船中卸下两辆军用摩托做夜晚巡逻之用,同时下令宵禁期间,遇到任何可疑人员一律逮捕,如有反抗,立即击毙。
第二天,天气初晴,小雨洗去了昨日的喧嚣与战斗后留下的血水,旧港恢复了往日的一丝生机。
安保队员们押解俘虏清理残尸,修理损坏的城墙与城门,同时在城中招募人手重新修建港口,改建军港,满足大型船只的停泊需求。
陈复秉坐轿出门,一路行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奇异的场景:几个穿着花绿异服的短髡背着像是火铳的兵器漫不经心的监视,那些往日趾高气昂的士兵们则老老实实地干活,偶有偷奸耍滑者被髡人斥责,也都埋着头,闷声不吭。
轿子很快来到楚鲁官邸,如今已改名“旧港市行政厅”,早到的其他家族子弟排着队正在做登记。陈复秉挑起轿帘走出,整了整衣衫,看见几个相熟之人向他拱手,他急忙还礼。
“想不到陈老会亲自赴邀?”施家族老走上前,笑道。
陈复秉叹气道:“家门不幸,我儿早逝,后辈里又无成文之才,我这把老骨头不得不在外奔波。”
施家族老道:“陈老过谦了!”
他见周围无人,又进一步,低声道:“我看这群髡人并非良善之辈,也不知今日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陈复秉不露声色道:“既来之,则安之。”
施家族老无奈地摇摇头:“也罢,大不了破财消灾,我和您一同进去吧,那边让下人去登记就是。”
两人缓步走入官邸前殿,此时里面做了布置,摆着几排座椅,大小样式不一,应是临时拼凑。殿正中墙上挂着“襄明复土”的大旗,旗帜下是一套做工考究的红檀桌椅。
殿中彭、颜等几家汉族家老都悉数到场,众人拱手作礼,随后按默认的规矩,排号入座。
等了约一刻钟,陶先章才迟迟到场,众人又起身拱手,陶先章也学着拱了拱手,道:“诸位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耽搁,来晚了!”陶先章的国语口音古怪,有点t湾腔,不得不让助手翻译。
拿起助手递来的签名册,随意翻了翻,旧港城里有头有脸的汉家大族都已到齐。陶先章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先做介绍,鄙人陶先章,是宋洲委派的旧港行政总负责。”
待翻译说完,陶先章继续道:“我刚刚派人整理旧港城往年的户籍簿,目前旧港地区共有4821户,共计27954人。相比四十年前,整个旧港地区户数减少了一半。这是为什么呢,这只能充分说明蛮夷的统治不得人心!”
陶先章的这番话先给满者伯夷的统治定了‘死罪’,在场一些人虽未弄清这短髡的意图,但对‘蛮夷统治,不得人心’这番话却异常赞同。
从正统五年(1440年)开始,不过四十年的光景,不堪忍受满者伯夷欺辱的汉人渐渐离开,随之而来的是旧港的商业不兴,民生凋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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