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由得感叹道,“既然你啥都知道,大长老又说你的大嘴巴漏风,想必这村子里,也剩不下啥秘密了吧?”
蒋干也是有自尊心的,坚决维护自己的重要性,“那是因为大长老不了解我,而我也不好意思当众驳他的面子。所谓水满则溢,正因为知道得太多,就不免偶尔秃噜出一二。若我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村子还能有这般消停日子么?”
简直点点头,“蒋协理所言甚是。不妨细细道来,本村愿闻其详。”
蒋干沉吟半晌,整理好了思路,这才开口,“咱们这里的人,大都是因为在飞升过程中受挫,而被放逐到村子里的。大长老却不同,他本已飞升成仙,又被派来村里的,实际上是遭到了贬黜。咱们这些人攒够了功德,或许还有机会完成飞升。可大长老,却注定只能永远呆在村子里。”
简直恍然,原来毛病出在这里,“如此说来,大长老早已不拿自己当人,自然也就不想这么活下去。可又偏偏被迫永世为人,做鬼都不成。搞清楚一个关键问题,大长老的症结或许就能找到嘞。那就是,仙界为何要这般对待大长老呢?”
蒋干的肚子里,果然存货不少,悠悠往事张口就来,“很久以前,大长老倒是曾对阿莲提起过两句。似乎是看不惯仙界不正之风,所以遭同僚恶意举报,乃有此劫。”
简直有些好奇,“这位阿莲又是谁?”
蒋干眉飞色舞起来,“那是咱村的村花啊,当初与大长老也是感觉甚为投契。本想着与大长老有一腿,结果大长老只给了一脚。”
简直难以置信,“阿莲被踹啦?”
蒋干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倒不是替大长老感到遗憾,而是感叹为何阿莲爱的不是自己。
蒋干忍不住叹了口气,“大长老已是仙人,自是抵触人间风情。这阿莲越是娇媚,大长老便越是火大。最终干脆与她绝交,从此不再来往。”
简直闻言若有所思,好大一会儿没再开口。
蒋干不明所以,心里有些忐忑,“莫非属下言语粗鄙,惹得村长大人不悦?”
简直哭笑不得,“只是本村忽然间有所感悟,你莫要胡思乱想。若本村所料不差,大长老似乎还有救。”
蒋干大吃一惊,没料想简直这么快就想出了主意,于是追问道,“属下能听一耳朵么?”
简直并未接他的话茬儿,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曾经见识过不少仙人,你信不?”
蒋干实话实说,“不信。”
简直只得换个说法,“如果我说仙人与下界之人差别不大,你信不?”
蒋干不敢说谎,“还是不信。”
简直也是无奈了,“好吧,算我什么都没问过。”
蒋干不甘心,“村长你到底想说啥?”
简直道出了实情,“其实我想说,仙人也都是有人味儿的。这话你信不?”
蒋干直翻白眼,“这个我信啊。你直说不就行了么?还拐弯抹角问那么多做甚?”
简直坦言,“不作甚,就是怕你不理解而已。”
蒋干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那你应该将问话顺序颠倒过来才对,我若不信仙人有人味儿,你再问其他的。”
一番话说得简直茅塞顿开,“不愧是颠倒村的优秀村民。蒋协理积极建言献策,口头嘉奖一次。”
蒋干心花怒放,“多谢村长鼓励。”
简直给出了结论,“大长老的症结就在于,他的身上已经没了人味儿。之所以遭受排挤,怕是也与此有关。一个没有人味儿的仙人,到了仙界也是个麻烦。”
蒋干仔细咂摸了一番这意思,不禁翘起大拇指,“村长果然高明,大长老真不是人。”
简直想到了对策,于是心情大好,便和蒋干开起了玩笑,掏出一颗留音珠子,“你这话我已经记录下来。日后若不听话,本村便要将其交给大长老。”
蒋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开始语无伦次了,“村长你竟然玩阴的,属下自愧不如。”
简直没想到将他吓成这样,大长老的威严超乎想象,于是赶紧将留音珠子送到蒋干手上,“莫慌,本村逗你玩呢。你且自己听听,珠子里面啥都没有。”
蒋干二话不说,立马儿将手中的珠子捏碎,而后行礼请罪,“属下冒失。不小心弄坏村长的珠子,还请村长责罚。”
简直自知理亏,哪里好意思再和他掰扯,于是臊眉耷眼的安抚道,“蒋协理受惊之余,手上没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就莫要自责啦。”
蒋干也见好就收,连忙转到正题上,“咱们虽然清楚了大长老的症结,可又该如何对症下药才好呢?”
简直淡然一笑,“就从恢复人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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