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城镇神机营的联系并不紧密,而且河洛城里本就有古怪,因此本将军没有情报能提供给先生。”
牧云明白百花城将军没有说谎,谢过他的帮助,离开防卫松懈的神机营。
百花城以养殖花木为主业,附近没有妖邪作祟,因此神机营的军士们平日里都在修炼。
他们的修为普遍较高,使得妖邪更不敢接近。良性循环,成了个难得的太平城镇。
牧云想要在明天前抵达河洛城,前往驿站找马车。结果车夫们一听目的地,都不愿意跑这趟买卖。
探问究竟,都说河洛城不是人去的地方。他们是生意人,向来有钱就挣,可也怕有命挣没命花。
话说到这份上,再上赶着唠就会显得絮烦。
牧云走出驿站,正巧路边有个晒太阳的男人。
男人一见他,急忙凑过来问道:“客官,坐骡子车不坐?”
牧云转眼看向男人。
男人戴着顶边缘磨破了的黑圆顶小帽,正前方的玉饰已经抵押给了典当行。破夹袄袖子上一串补丁,棉裤打着褶,棉鞋里的棉花已经变得很薄。
通常情况下,着急赶路的人都会选择乘马车。如今没人愿去河洛城,只好退而求其次。
牧云不喜欢骗人,把此行的目的地讲清楚。若男人愿跑这趟买卖,便是情出自愿。若是不愿跑,也是人之常情。
男人二话不说,立马接下了这单生意。
百花城里马车数量太多,几天接不到生意,家里已经揭不开锅。
性格彪悍的媳妇整日里和他吵架,扰得心烦。哪怕知道河洛城附近不太平,还是得走一遭。
反正牧云要去河洛城,终归有人要做这笔买卖。为何不能是我呢?
男人如此想。从褡裢里取出干净的毡垫,放在骡子车上。
他用破布扫了扫骡子车前桥,就势坐在那,鞭子打了个响。
身体强壮的骡马立即迈开蹄子,往百花城东门行。
男人的一切东西都是旧的,唯独营生用的毡垫和担任脚力的骡马用了心。
可他没钱买马,导致生活始终不上不下。
牧云于路无事可做,和赶车的男人聊天,得知他叫马雄,老家是距百花城几十里的小山村。
他没啥文化,只会养骡子。
以往在村子里,到了春耕时节帮人犁地,生活过得很滋润。
可他始终向往城镇,攒了一笔钱,带着老爹和老娘搬到百花城。
地界变了,赖以为生的手艺没变。
原本吃香的骡子,在城镇里成了下等货,生活就开始变得困难。
他为了逃避现实,曾染上去勾栏听曲的瘾。一来二去,和那里的头牌姑娘熟识了。
前阵子忽然听闻勾栏被取缔,头牌姑娘凤仙也来到了他家。
俩人都有意向,一来二去成了婚。可凤仙终究是吃过见过的主,马雄的骡马车承载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自从成婚后两人时常争吵,不再有相识相知时的默契,也没了远观不可亵玩的美好。
生活像千斤担,压弯了马雄挺直的脊梁。
他没有一匹马,总觉着不光鲜。不光在媳妇这里受气,在同行们面前也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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