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不是已经验过了吗没毒。”靳若正要去抓,躺椅上的小娃醒了,大叫起来,“小孩子不能碰药草,草叶和草果会咬人的,好疼的”
“小孩子”靳若一脸尴尬,讪讪收手。
纪氏听到声音跑出厨房,见到花一棠和林随安脸色不太好看,八成是已经得知大堂上的事。
“二位贵人来此有什么事吗”
花一棠笑得人畜无害,“纪夫人可曾听说今日花氏收购珍珠首饰一事”
纪氏“我家穷成这般,哪有什么珍珠首饰,贵人来错地方了。”
花一棠“我之前听纪大夫说,纪夫人嫁妆里有几样颇为别致的珍珠首饰,花某慕名而来,还请纪夫人取出来瞧瞧,若是合我这位红颜知己的心意,”他朝林随安眨了眨眼,“莫说十倍价格,五十倍价格也是可以谈的。”
林随安僵着脸“嗯”了一声,靳若做了个“呕”的表情。
“我哪还有什么嫁妆我的嫁妆都被纪高阳给卖了”纪氏气呼呼道,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何况我本就是小户人家,嫁妆里哪配得起珍珠饰品,二位贵人还是莫要看我的笑话了”
“看来是我误会了。”花一棠抱拳告辞,走了两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见这园中的兔子很是肥嫩,想必肉质鲜美,不知能否请纪夫人卖给我几只,正好回去炖汤”
“不行不行不行”小娃跳下躺椅尖叫道,“阿爷说了,兔兔都是重要的药材,能救命的,不能卖,不能吃”
不能吃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纪氏叹了口气,“这兔子就跟他命根子一样,磕了碰了都亲手包扎,若是不小心死了,也要选风水宝地亲自葬了,我是断不敢卖的。”
花一棠含笑颔首,“原来如此,叨扰了。”
出了医馆大门,花一棠的脸色沉了下来,仰首眺望遥远的天际线,鲜红的火烧云漂浮在他漆黑的眼瞳中,本就俊丽的面容更添冷绝之色。
看着他的表情,林随安大约懂了,提醒道,“坊门快关了,要去县衙需得走快些。”
靳若“去县衙作甚”
花一棠“击鼓鸣冤。”
靳若“哈”
“果然”林随安顿了顿,“还是那个红桃龙葵”
花一棠摇头,“那并非红桃龙葵,而是地狱龙葵。”
徐县令坐在胡床边,双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得脚趾丫都张开了,新纳的小妾柔弱无骨的小手捏着肩膀,在耳边吐气如兰,几息就将徐县令撩得心猿意马,一把攥住小妾的手腕,正欲互诉衷肠,岂料就在此时,前衙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
徐县令惊得腾一下站起身,怒喝,“是谁在这个时辰乱敲鸣冤鼓”
“徐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主簿砰一声撞开门,“花、花家四郎来了正在大堂外敲鼓呢”
“什么”徐县令跳出脚盆,地砖的冰冷激得他脚心差点抽筋,抓起官袍就往外跑,“哎呦我的亲娘诶,这位祖宗又要搞什么我不是派了不良人给珍宝轩镇场子了吗”
“徐公,帽子帽子,鞋鞋鞋”主簿一手提着徐县令的官靴,一手托着官帽追在后面,“属下也不知道啊,眼瞅着就要宵禁了,你说这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明天再说啊我刚温了酒,还没喝呢”
这二位不愧合作多年,颇有默契,一路抱怨,一路狂奔,一路穿官袍、套官靴、戴官帽样样不耽误,从后衙赶到前衙大堂,才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临入堂前,主簿迅速替徐县令整理衣冠,徐县令长吸一口气,迈着方步登堂入座,拍下惊堂木,高喝,“升堂”
两侧衙吏高呼“威武”,一人踏着夕阳残光快步走入大堂,衣袂翻飞如花瓣,容色俊丽明亮,可不正是徐县令早上才见过的噩梦人物花家四郎。
更糟心的是,此人犹如夜中明灯,一出现就聚光耀眼,招来了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将大堂外挤得水泄不通,县衙墙头长出好几串人脑袋,仿佛连藏在耗子洞里隐匿生物都在探头探脑。
徐县令捏着惊堂木的手有点发抖,颤颤巍巍拍下,“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报上名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音都跑调了。
花一棠从袖口抽出状纸呈上,定声道,“在下花一棠,状告河岳城七河坊五石街纪高阳谋财害命,毒杀北岳坊北八巷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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