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小象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应该是针水和草药起了效果。”
康朗香检查了一下小象的情况后,肯定地说。
“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王明远觉得没事可做,这才上了草药和打了消炎针水没多久,总不可能又来一次。
“给它补充点葡萄糖。”
康朗香说完,随后从放在一旁的出诊箱中拿出一个大瓶葡萄糖针水。
“这事儿你们两个足够了,我去打点野味儿,不然晚上那些可不够怎么吃。”
张守义打了招呼,扛着步枪就走。
“大叔,你一个人可别走远,早点回来。”
王明远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心里有谱!”
张守义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明远回头看着摆放在地上的大玻璃瓶子,记忆一下子被勾起。
这是以前经常见到的玻璃瓶装的葡萄糖针水,不是现在的塑料瓶。
很多要用的药剂都需要用到葡糖糖进行稀释溶解。
王明远犹自记得,小时候感冒打青霉素针水,用到那种有铝皮和橡皮盖双重封存的小瓶子中的粉剂时,医生总是先抽取一些葡萄糖注射液,注入小瓶子中,一阵晃动溶解后,又将针水抽出。
往往那种玻璃小瓶子中青霉素粉剂要用上两到三瓶的量,而那种被医生用完随手就扔掉的有着橡皮盖子的小药瓶,曾一度成为王明远爱不释手的小玩具。
只是,往屁股上打针的时候,那滋味真不好受。
当医生推动针管排空气,药水从长长的针头冒出来的时候,心就开始揪着了,直到医生用夹子夹着酒精棉在屁股上擦拭,那种冰凉和紧随而来的尖锐疼痛感传来,针头拔出,人一瘸一拐地走出诊所……那滋味,能让人记一辈子。
还是打点滴安逸。
完全推翻了长痛不如短痛的说法。
大象的皮肤厚实,注射只能从大象耳朵上的静脉进行,在针扎入的时候,王明远得帮着拉住,防止它乱动。
康朗香这里没有打点滴可调节药水流速的滴管,只能进行手动推进了。
她从箱子中找出一个大的玻璃注射器,抽了满满一大管葡萄糖针水后,在前端撞上一小节带着针头的软管,排除里面的空气。王明远则用水给这小白象洗了耳朵,然后拉着,让康朗香将针头插入小象耳朵静脉,缓慢推动。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三次,花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才将一整瓶的葡萄糖针水给注射完。
在针头被拔出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王明远,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跌坐在一旁。
康朗香比王明远还累,捧着那么大个针管,还得匀速推进,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让王明远佩服不已。
休息了一会儿,王明远起身给小象又喂了些水,剩下的则浇在小象身上,顺便将那些泥浆涂抹了一番。
“我去温泉那边泡个澡,大概半小时左右,你……等等再过来吧。”
王明远看了看满手的泥,加之昨晚上睡了没几个小时,感觉非常疲惫,准备去温泉里泡泡舒缓一下。
康朗香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
王明远见状,起身回到温泉旁,褪了衣物,走入池子中。
温热的泉水将身体包裹的一刹那,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他靠坐在池子边缘,缓缓闭上眼睛,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过,有过那次在温泉中差点把自己泡没了的经历,王明远哪还敢睡,强打精神让自己清醒些。
谁知道,就在这时,身后有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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