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白岈虽然暴躁,手段虽然残忍,脚下虽是血流成河,但是不在杀人,而是伤人,仿佛被渔美人的将士所感染,钦佩之余下不了杀心。
想来想去,自己能狠下杀心的唯是渔煌、丁若雁两人而已。
书六文面对白岈的悲愤,心感诧异,仿佛觉得白岈是在魔道中苦苦挣扎,良心未泯,根本不似丁若雁口中的无恶不作。
心下思道:“丁若雁曾说,丁若家毁于一旦,始于乌魈作乱之际,但之前并未听他提及‘乄代骸’一字,唯是说乌魈、花蝎姬两人而已。捎带着言表,纳兰烛乃是乌魈的师兄,这乄代骸究竟是何方人物?难道也是乌魈的弟子,或是旗下将士,后来谋反,弑君弑主之辈?”
渔煌之所以容纳丁若雁,也正是可怜丁若家面临着困境,而且与纳兰烛存有仇恨,这才用之不疑。
白岈凝眸射冽,马旄骑惧念更大,于风中略有胆颤,不敢轻易的出手。白岈周匝满是剑痕,破碎不堪,却唯独身后的琉璃宫安然无损。
琉璃宫虽然是渔煌闭关疗伤之所,但远没有地牢铁壁坚硬,“森罗万象”这一招,范围广,内、外皆伤,但纯碎的单点威力也远没有“制衡天下”霸道。
这琉璃壁无损,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岈没有在意,认为琉璃宫有封印护罩,故而难以斩伤。可是书六文却惊愣不已,琉璃宫只是一栋雅致的府邸,加由禁宫中有马旄骑,所以在建筑上比地牢用料普通的多,就连自己也能轻易的斩碎。
他正在愣,这时虎七尾又领兵疾疾赶来,见白岈血战于此,不禁大怒,一个跳跃,来至书六文身边,将其搀扶,怒骂白岈道:“妖道,果然是你!”
原来白岈与马旄骑的厮杀,使得有朋岛海面波浪滔天,颠簸不稳。丁若雁查知后,急忙招来虎七尾助战,并吩咐他不容有失,而他因由外事所扰,无法抽身,故而镇守有朋岛。
白岈哼声道:“来多少死多少,不要猖狂,我们刀剑上说话!”
虎七尾气不可忍,从银枪剑中抽出宝剑,与所带马旄骑汹涌冲杀而去。白岈鲜有动作,真气冉冉,蒸腾如沸,“镜花水月”已经施展开来。虎七尾谨慎敏锐,手中铁剑,点、拿、挑、刺,几招下来,似探听虚实,出奇的捕捉到了白岈的确切位置。
食尸鬼剑,仿佛是秃鹫般能预知死亡的气息,在这里自当是对有生命气象的事物,有种类似先天性的感知。是通过苦练而修成的本能。
每一挥剑,势路鬼厉莫测,剑声瑟瑟如鬼啼嚎,让人难以捉摸,常常受其干扰,出现不自主的动作。
白岈骇怪多时,专注地与其拆分几招,方知是剑风所影响,无形之气便如无形之风,恰似无形之线般缚人手足,以作提线木偶。
晓得其中奥妙,白岈忙即凌厉起剑,轻盈飘快,以此克制食尸鬼剑,免得被其斩伤后,而自身又会条件反射般的自砍一剑。
斩伤其一,自伤其二。
这就是食尸鬼剑的最大亮眼之处。中剑者会不自主的攻击周身友人,若无友人然则自损一剑,仿佛鬼迷心窍一般。乃是鬼道流中的一门剑法,若论分类,实为另类所在,属于“法咒”系脉的剑术。
虎七尾见白岈剑法精湛,自己加由马旄骑之力,仍旧占不到上风,忙即回转身子,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一手持剑,仿佛八手拿剑,一经飞舞,恰若千手厉鬼。
他于食尸鬼剑中造诣不浅,除自身双臂之外,可借助真气的聚灵成形,再幻化六只臂膀。(此数量因个人修为而定。)
当下,八臂齐舞,一招“千里不留行”打出,施放大量剑气,同时体金辉,于脚下普照了一个光圈。身处于光圈之内的马旄骑、砂石草木等经此影响,精神翻倍,度飞驰,如同被虎七尾牵引,与其同步飞杀而来。
白岈又惊又奇,想要借助摹肖瞳复制而来,然而这种法咒系脉的剑法,复制并不容易。不像“无双大蛇”那般,自己原先已有“那婪游龙”这招,故而复制“无双大蛇”比较简单。自己摹肖瞳所修尚浅,没有境界将其依样复制,故而不敢马虎,仍以“那婪游龙”克制。
不过这次的施展,与前时不同,并非一条白龙奔袭而来,而是生化幻起九数,横扫了敌军。谁料杂兵被扫荡,虎七尾八臂飞舞,已经突破了白岈的化龙真气,一路势不可挡。
白岈唰唰几招,又格挡几剑,拉开距离,冷冷一笑,忽地一招“升龙霸道”打出,一剑命中,分身顿起,紧接着一个一个分身各展剑术,如树生长,造龙之像。顷刻间,将虎七尾从地面打向了天空,不知道中了几剑,吃了几招。一气连贯下来,已是被斩的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白岈并未用处全力,否则以虎七尾的境界定然会被斩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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