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的家人见邵明渊气度不凡,又震慑于叶落刚刚的能耐,用力拉住想冲过来拼命的儿子。
“爹、娘,你们拦着我干什么?那老头子要对春花动刀子啊!”
“四娃啊,由着他们去吧。大夫是你叫来的,现在春花母子已经没了,最差了还能怎么样呢?”年轻男子的母亲老泪纵横道。
镇上人都知道,几个月前来此落脚的两个老头子可不好惹,倒不是两个老头子有什么本事,而是默默跟着的那个年轻人手劲大得吓人,但凡有对老头儿不敬的,统统都被他扔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让春花被他们这么糟蹋!”年轻男子拼命挣扎。
邵明渊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安静点,或许还没那么糟。”
许是被邵明渊气势所震,年轻男子挣扎一停。
乔昭走进产房,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此时稳婆已经被赶出去了,只有李神医与钱仵作在。
床上躺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年轻妇人,此刻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瞧着已经是不成了。
“净手!”李神医喝了一声。
乔昭收敛心神,忙把手仔细洗净,又用沾过烈酒的纱布拭手。
李神医点点头,一指托盘:“端着给我打下手。”
钱仵作举着刀子比划:“不是说我来吗?”
李神医抬脚把钱仵作踹到一边:“死人归你,活人归我。”
“可这妇人已经咽气了啊,就刚刚咽气的。”
李神医睃了乔昭一眼,才道:“可她腹中胎儿还活着。”
乔昭吃了一惊,握着托盘的手不由一紧。
“刀!”
乔昭忙把刀子递过去。
李神医握紧刀子,对准妇人高隆的肚皮划了下去,边划边对乔昭道:“昭丫头,看好了,这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准你将来会用到。”
“嗯。”乔昭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看着。
钱仵作立在一旁,不由点头。
老李选的传人不错,虽然是个小姑娘,可看着开膛破肚的场景竟连眼睛都不眨,连神色也没多大变化,可见天生就是这块料子。
哎,他这门手艺看来是要失传了,要不把老李的徒弟抢过来?
“别想太多!”李神医撩起眼皮看了钱仵作一眼,凉凉道。
“你这人,还是那么小气!”钱仵作嘀咕道。
二人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面对着刨开肚子的妇人,依然谈笑风生。
乔昭面上虽保持着平静,心中却紧张不已。
李神医很快从妇人腹中取出胎儿,剪掉脐带递给乔昭:“给这娃娃洗洗,包好了给他家人送过去。”
乔昭接过初生的婴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老钱,你给娃娃洗吧,正好我还要教昭丫头一些东西。”
钱仵作从乔昭手中接过婴儿,用温热的软巾擦拭婴儿身上血迹,屋内很快就响起嘹亮的啼哭声。
“针线!”李神医喊了一声。
乔昭忙把针线递过去。
这线却不是普通棉线,而是桑皮线,有促进伤口愈合之效。
“看到么,取出胎儿后要这样缝合,如果是情况良好的妇人,及时施展此术的话,母子都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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