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直接被乔墨定亲的消息打蒙了,急急命人喊了寇行则回来质问。
“墨儿怎么会与许家定了亲?老爷难道就没听到过风声?”
寇行则同样觉得脸面无光,被薛老夫人这么一问心中恼火,语气便带了出来:“墨儿是外孙,不是孙子,他与谁家定亲莫非还要请示我不成?”
薛老夫人被噎得胸口发闷:”老爷,您这是什么话?墨儿虽然是外孙,可乔家一个长辈都无,婚姻大事与外祖家商量有何不妥?”
寇行则冷笑:“你也知道墨儿没有了长辈,当初墨儿在咱们府上住着时又如何呢?墨儿是乔拙的孙子,你真当他是愚钝的书呆子?你与毛氏当贼一样防着他,我原就说过没必要如此,他与梓墨的品性都是好的,可你一个字听不进去。这也就罢了,毛氏偏偏猪油蒙了心给墨儿下毒,难道墨儿心中没数?”
一番话问得薛老夫人哑口无言。
对于外孙她当然也是疼的,可是外孙当时家遭横祸又毁了容,想娶大家闺秀是没指望了,偏偏大孙女对外孙痴心一片,倘若外孙动了走捷径的心思,岂不是闹出天大的丑事来?
毛氏给墨儿下毒,她当然也是恨的。
到底是多年夫妻,寇行则发过火,语气便缓了下来:“罢了,这也是两个孩子有缘无份。只是有一样夫人要记住了,墨儿已经是与许阁老家定亲的人了,你就把那些不甘收起来吧。墨儿是个懂规矩的,咱们只要别做过了,他不能不认这门亲戚。”
薛老夫人一时沉默无言,可心里到底是存了火气却又无处可发,没出两日便生起病来。
上了年纪的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等薛老夫人身子好利落时,乔墨与许家姑娘连婚期都定了。
薛老夫人才好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又郁闷病了,这一病足足卧床数月,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乔昭这些日子也不得闲。
乔墨与许惊鸿定了亲,便提出要搬出去住,乔昭虽百般不舍却不能拦。
之前乔家落难,冠军侯出于亲戚道义请他们在侯府住下,世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现在乔墨仕途顺遂又定了亲,再住在侯府就有贪慕富贵之嫌了。
好在乔家在京城本就有宅子,乔昭安排人修葺打理了小半个月,乔府便焕然一新,连花木都生机勃勃起来。
这日便是乔墨带着乔晚搬家的日子。
说是搬家,乔府已经收拾好了,兄妹二人在侯府的东西也自有人搬过去妥当安置。
邵明渊与乔昭把乔墨二人送到乔府,在乔府花园的凉亭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算是暖房。
“庭泉,这些日子多亏你了。”乔墨举杯敬邵明渊。
邵明渊执杯浅笑:“舅兄这样说便见外了。”
二人同时饮尽杯中酒。
乔昭笑道:“大哥闲暇时就带晚晚过来玩。”
乔墨低头看了乔晚一眼,笑道:“会时常过去的,不过晚晚不小了,我打算给她请几个教琴棋书画女红的先生,把这两年中断的课业再捡起来。”
晚晚也有十岁了,听起来小,议亲不过是三四年的事儿。
现在晚晚固然单纯无暇,可妹夫乃人中龙凤,随着晚晚年龄渐长,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未尝不会生出倾慕之心来。
当然,以晚晚受到的教养应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然而情之一字对女子来说是最苦的,与其到时候让幼妹为情所苦,不如现在早作安排。
更何况——
乔墨看了乔昭一眼。
更何况大妹玲珑心肝,将来晚晚若真生出别的心思,又岂能瞒过她去,到时候姐妹生了嫌隙那便是他这个当兄长的没有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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