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开辟之后,红尘人间作为万灵的发源地,逐渐划分为五境。曾经古神在世时,率领的众生共居帝城之内。
在那场天外大水之后,帝城崩塌,为众生阻隔了侵蚀之力的帝城,也成为一切绝灭的根源。生灵勿近。
帝城所处的整个北荒,也被污染,成为不可接近的绝境。
与北荒接壤的中土,西谷,便一直肩负着阻隔这种力量侵蚀的任务。就像是蓬莱道院,一直在阻挠北海的归墟兑水一样。
这黄沙大阵,便是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仙人布下这阵法,足以与北荒死力抗衡,护持西谷众生。而代价,便是西谷的地脉之力。这也是西谷逐渐沦为荒漠的原因。
不了解黄沙大阵真正的用处,黄风妖王擅自将其挪移而来,罔顾西谷安危,后果,只能是后世西谷众生承受。
在黄风妖王无法探知的地界,伏魔门弟子死伤惨重,惊觉黄沙大阵消失得,孙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是立刻率领弟子极速远离。
然而,就在此时,北荒死绝之力无声无息得蔓延而来,那是比黄沙大阵强烈无数倍的吞噬化消,那是一切生机的绝灭,也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抵抗的力量。
孙宇和王明林携带弟子前行,却是感觉周边连风声也没有一丝,像是进入无法完全静谧的空间之内。
两名地仙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得转身望向后方,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场景。
那些伏魔门的弟子,身体像是朝露被蒸发,像是画纸被点燃,像是麦苗被收割,像是日月被咀嚼……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残留着部分躯体,或是腿脚,或是手臂,或是脏腑,或是头颅,或是一片衣物,或是一缕发丝!
但是,没有血液喷洒,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们的嘴巴张开,似乎在呼救,他们的手脚扑腾,应该在挣扎。
可是,孙宇和王明林听不到,也回不去,他们在看到这奇诡的一幕时,死绝之力已经蔓延到他们身上。
他们在明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身的性命,便随之消亡。那是天外大水,那是古神陨落的祸源,那也是,帝城崩塌的罪魁。
直到黄沙大阵再度回返,这北荒的死绝之力才逐渐被抵御。而就是这短短的时间,本可以坚持下去的伏魔门弟子,却是尽数陨落,无一活口!
惨状,惨烈,惨痛。只要是生灵,都无法逃脱这种死绝之力的侵蚀。即便是地仙孙宇和王明林,也只是坚持了那么一刻间。
南海之水轻易打散漫天沙尘,黄风妖王却没有对清逸的实力有多少诧异之处。反而是对于仙古秘辛表现得极为在意,“西谷屏障?清逸道友的传承记忆中,究竟有哪些隐秘?”
“唉!黄风道友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黄沙大阵不可再磨损,否则西谷众生将不存也。”清逸叹息道。
“呵,笑话,待我进入洞天福地,西谷的状况与我何干?”
“即便是进入洞天福地,不也是需要众生之力修行吗?如果西谷消亡,你的未来修行之路也要断绝了吧。”
黄风妖王道:“那么,你所谓的屏障,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逸道:“古神率领的众生,皆是居住在如今的北荒帝城之中,因为天外大水的缘故,才有了如今三界的创立。仙界弱水,北海归墟,酆都忘川。而天外大水流经的区域,便是绝灭一切生机的力量。北荒之所以没有任何生灵居住,便是此故。黄风大阵,是仙人留下,以西谷地脉之力抗衡绝灭之力的法阵。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有所衰减。如果黄风道友再度动用这种力量,便会减速法阵的耗损。届时,只怕黄风道友还没有进入洞天福地,就要魂飞魄散了。”
黄风妖王没想到事态严重到这种地步,看来此次与清逸交手,自己最大的底牌已经不能再动用了。
“既然清逸道友了解那么多仙古秘辛,说不定这是将功折罪的机会。”啸月妖王在一旁道。
见识到青龙秘法的厉害,便是啸月凝练了三百年的众生精血之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清逸。
清逸笑着摇摇头,“对于洞天福地的生灵来说,他们远比我要了结仙古时的一切。更可能的是,那场天外大水也许也是有心人为之。如果这样阴谋论一下,那三界的真相,该有多可怕啊。”
“哈,三界的真相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能够长生不死的方式。”
“也许,你们在上界,也只是奴隶一样的存在。”
“相较于红尘人间的轮回,活下去,终究是更好的选择。”
清逸不再说话,负手凌空而立,他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他的体内妖元正在极力冲击,稍有不慎,便是气息衰弱,被黄风啸月察觉自己的情况。
虽然青龙秘法的确很强悍,在品阶上并不逊色黄沙大阵。但是,与入魔的孙不通一战,或多或少得还是影响了清逸的实力。看似云淡风轻得挡住黄风妖王,却是需要极长的时间来调息修复。
不过,啸月妖王显然不愿意再拖延。既然黄沙大阵无功而返,合该他出手了。
“清逸道友,小心了。妖法,血月当空,照古今!”
啸月妖王首展神通,本就保持着巨大的妖狼本体之形,此刻四足踏空,荡开涟漪,同时仰天嘶吼,直把那云雾驱散,日阳喝退。天地无光之际,艳烈的大红之月倏然浮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也在此刻充盈周边乾坤。
纵使清逸是妖族,生吃生灵血肉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但是这股纠结在一起的血腥,还是让他有呕吐的感觉。
“这是,生灵精血?但,如此浓烈,啸月道友你,究竟杀了多少生灵?”清逸凝眉问道,话语中已经带着杀机。
啸月妖王并不忌讳,“三百年来,那些失踪的凝身境妖兽,还是战死在西谷的伏魔门地仙,都在我的血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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