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此世,柳湘莲常怀忧心。
无他,明末历史太惨痛了,昏聩朝廷、灾害、饥馑、瘟疫、流贼、东虏……
他不想这个世界同样如此。
今见众人乐在其中,陈、卫这等王孙公子甘之如饴,方能略略想象明末江南的情形。
这般醉生梦死,有何意趣?
自己既然想要有所作为,须令众人知道自己志向。
志同则同行,不合则少来往,免得彼此无趣。
计较已定,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吟道:
“男儿悲,金瓯有缺谁补回?
男儿愁,何时收取北辽州?
男儿喜,金戈铁马驰万里。
男儿乐,纵横沙场灭敌国。”
其声清越高昂,其言慷慨壮烈。
场上靡靡之音一扫而空,顿生壮阔雄豪之意。
“说得好!”
冯紫英本就对柳湘莲颇为欣赏,闻此言心中激荡,不禁大叫一声,拍掌而赞:
“二郎好气魄!好志向!当浮一大白!”
说着,举海一饮而尽,滴涓不剩。
众人亦道不俗,举杯共饮。
唯独薛蟠扬着脸,摇头叫嚷:“不好不好!该罚该罚!”
众人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冯紫英便问:“为何该罚?你倒是说出道理来。”
薛蟠恼火说道:“他说的头一句我便听不懂,怎么不该罚?
什么金藕银藕的,我就知道云姐儿腿像白藕!”
说着得意的给云儿抛个媚眼。
云儿笑着拧他一把,低声劝道:“不懂装懂也不会么!你安静些罢!不然又该罚了。”
对这浑人,众人也无奈,暗自摇头,不再理会,催促柳湘莲赶紧唱曲。
柳湘莲端起酒,环顾众人,笑说道:“既然说是新曲,光是词新曲新还不够,立意也要新。”
冯紫英闻言大喜,不愧是柳二郎,出口便惊人,忙追问:
“二郎可是有新作?请速速唱来,我等洗耳恭听!”
柳湘莲早听厌了这些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
若是和可卿宝黛等人一起共赏嬉玩,自是人生乐事。
和一群男人又有什么意思?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玩意儿!
他道:“我这曲子,名为《精忠报国》!诸位请听!”
“精忠报国”四字一出,众人吃惊,停杯投箸,凝神静听。
柳湘莲深吸一口气,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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