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大王都要装傻,你们受点委屈怎么了?”
赵师民一愣。
赵元俨为了避刘娥的风头,都要装傻充愣,他赵师民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保住赵宋的江山社稷。
“实在不行,您去问问大王的意见,但今晚上,您必须陪着宋绶吃顿饭。”
赵师民犹豫的功夫,张唐卿拉着赵师民进了七心庄。
爷俩相对无言,各想各的心事。
宋绶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
张唐卿亲自在七心庄门前迎上了宋绶。
“宋大人,今日肯定乏了,咱们安安静静的吃杯水酒,晚上能睡个好觉。”
又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了。
张唐卿定睛一看,竟然是韩琦。
当年,张唐卿还是个学生时,韩琦已经是从五品高官,如今三年时间过去,张唐卿已经是正五品,韩琦还是他那个从五品的官职。
“下官韩琦,见过张知监。”
张唐卿哈哈笑着,拉住韩琦说道:“稚圭,咱们之间可是老朋友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直接喊我的表字明峻即可。”
宋绶笑着说道:“你们俱都是青年才俊,以后当多亲近亲近。”
张唐卿这才想起来,其实宋绶也是坚定的改革派人物,刘娥死后,宋绶就一直上书,要求改革弊政。
“哈哈,宋大人所言甚是,请。”
赵师民听到门口的声音,知道宋绶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直到张唐卿推开门,赵师民才抬起屁股。
宋绶一愣,随即哈哈笑着说道:“哈哈,周翰,没想到今日你也在,甚好甚好,咱们好几年没一起吃酒了吧?”
只要有了开头,赵师民就能顺着往下接话,“自从陛下登基,咱们就没在一起吃过酒了。”
“是啊。”
两人嘘唏了半天,直到菜上齐了,宋绶才说道:“周翰兄,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如果实在理解不了,你去问问大王。”
赵师民一愣,问赵元俨?
宋绶没再多说,而是端起酒杯,和赵师民碰了一下,宋绶一饮而尽。
“我们在这浑浊的朝中,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总要被沾染,如果为了不被沾染,而什么都不去做,那还要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赵师民边思考,边喝了酒。
好像,很多事情和自己想的有点出入,看来,荆王赵元俨并不只是在装病,他还做了很多事情。
赵师民想起了赵元俨和他说过的话:“周翰,你要牢牢钉在开封,留着有用之身,万一天数有变,赵家还需要你们来保。”
直到现在,赵师民才明白赵元俨话里的意思。
韩琦冷笑道:“权知开封府程琳,以为自己做的私密,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进献武后临朝图的事情,以为能瞒得住?”
宋绶说道:“只要我等在一天,必不会重演武后旧事。”
张唐卿趁机说道:“师公,如果朝中高官俱是程琳之流,当如何?”
赵师民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先帝啊,臣要对不起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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