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书生后一句话却是假话,吸筒吸血后不会脱落,紫貂也不会离去,因为吸筒将会把紫貂体内的血全部抽干。被抽干了血液的死貂还怎能离去?
杨玉不知底里,只是在想:掷出去的吸筒怎能一下刺中紫貂颈血管?
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蓝袍书生正色道:“你的眼力现已可看清紫貂颈部的血管,需要练的只是投掷。但紫貂异常机灵,反应十分敏捷,投掷不但要求准确,而且需在闪念之间完成,因此,需要具有纯厚的内力和精妙的投掷手法。我决定收你为徒,把我毕生的武学传授给你。”
“不!我不学武功!”杨玉大声叫道。
“什么?”蓝袍书生瞪圆了双眼。
蓝袍书生在武林时,曾有多少人跪在他足下,乞求拜他为师,其中不少还是武林中已成名的人物,他们有的长跪数昼夜,有的磕头磕裂了头骨,他铁石心肠一律拒之门外,不予理睬。今天他决心破例收他为徒,这混小子居然不肯答应?
天与地什么时候倒过来了?!
“我不学武功!”杨玉冲着他再次叫喊。
他两眼勾勾地望着杨玉,眼中闪烁着惊愕、困惑的光。但这眼光不是为着杨玉的这句话,而是为着杨玉的脸,他突然发觉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他的一位江湖“朋友”了。
他猛地伸手揪住杨玉的头发,扳起他的脸,鼻梁、嘴唇、下额,像,实在是太像了!瞬间,他眼中射出两道凶煞煞的光焰。
杨玉的一双晶亮亮的眸子,无畏地迎视着他。他在他的眼光中捕捉不到半点胆怯、恐惧、犹豫。
终于,他被他大无畏的精神所感动,凶焰顿敛,手也松开:“不愿学武功?为什么?”
“娘不让我学武功。她说武功练得愈好的人,愈没有好下场。”
“哦。”他喟然一声长叹,声音变得异样柔和:“你娘叫什么名字?”
“杨贵香。”
“这是她的真名?”
“名字还会有假?”杨玉坦诚的眼光中没有半点虚伪。
蓝袍书生顿了顿,又问:“你娘是什么时候到鹅风堡的?”
“听鹅风堡凌二叔说,是怀着我三个月的时候。”
“你今年多大了?”
“还差九天就十六。”
蓝袍书生顿时脸色凝重,默不作声,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杨玉心中疑云顿起:这蓝袍书生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刨根问底?
稍顿。蓝袍书生又问:“你娘得的是咯血病吗?”
“是的。”
“是不是早上脸红,下午脸白,夜间咳嗽,咯血不止,彻夜难眠?”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的?”杨玉扬起双眉,心中又增一团疑云。
“嗯,我听人说过这种咯血病……”蓝袍书生支吾着。突然,他手朝窟外一指:“那是什么?”
杨玉回头。窟洞外掠过一只秃鹰。
蓝袍书生忍住咳嗽声,迅速地将一口血痰吐入袖内。
杨玉回头。蓝袍书生肃容道:“你不想救娘了?”
杨玉毫不犹豫地:“想,当然想,但我决不学武功。我在娘面前已经发过誓了。”
蓝袍书生道:“我教你投掷手法如何?投掷手法是猎户们狩猎谋生的一种手段,算不得武功。”
杨玉凝眸沉思,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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