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敞的殿门卷入了秋风。
春娘瞧了瞧秦鸿风,柳眉一蹙,“这大喜的日子,秦大人怎么穿着这样就来了?”
秦鸿风却没有理她,径直朝燕宁走过来,端详了片刻,然后轻唤了声,“王上?”
燕宁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听他这样叫自己,一瞬恍然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秦鸿风瞧着他,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喜服,面上似乎有些不确定,显出犹疑的样子,低声道,“你要留在这儿还是随我走?”
燕宁几乎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
秦鸿风眉眼一展,牵了他的手,又露出燕宁熟悉的那种温和而笃定的笑意。好像万事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他在就无须担心。
秦鸿风牵着他走出门。那些宫俾如同看不见他们一样犹自做着自己的事。
走到殿外时,秦鸿风突然顿了一顿,朝走廊转角处指了指,那儿的廊柱后隐约露出一点粉白的痕迹,然后转过来,瞧着他,有些讨好般说道,“其实早些时候我就为你将那株桃树救活了。原先不告诉你,想让你自己发现,有个惊喜,可你再也没来问过我。”
燕宁要想一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明白了就一时哑然。
自己的托词,他倒当真了。
自己的真心,他却不信,未免荒唐。
自燕宁成,他们二人便渐疏远,言谈间也只余客气,虽然朝堂中,秦鸿风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被委以重权,可二人终究不像初始那样毫无罅隙。
有一次他们因选官的事产生争执。
燕宁说了重话。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迭。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服软。
秦鸿风瞧着他,慢慢抿出一点笑,“陛下长大了。”
燕宁愕然不已,再多的歉意也化作了怨气。原来在他心中自己不过像个孩童般幼稚无赖,他的迁就宠溺,也不过是犯不着跟孩子一般见识。这算什么,谁会拿一个孩子的言谈当真?他为什么总是这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样子?好像山顶取下的雪,捧在手心里怎么也捧不热。
许是他脸色太难看,引了秦鸿风注意,转而问他,“你都想起来了?”
燕宁点了点头,仍是郁郁不展。
秦鸿风突然从身后搂过他,侧脸贴在他的头发上,燕宁几乎能感到搂着自己的胳膊在轻微颤抖,而紧贴后背的胸膛又炙热得吓人。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