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风抓住燕宁的手将他推到身后,面上神色不变。
就在人头快冲进小巷时,只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叫。人头好像听到了叫魂的钟声,肃然一悚,猛地停下了动作。
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鸟群,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一只大鸟,平掠过地面,红色的喙精准无误地叼起了那个人头,然后重新冲上天空,汇入鸟群。群鸟振翅,羽翼遮天蔽日,重新掉头掠过宫城,如同黑压压的云层吞噬了远方的殿宇,隐没入夜色,洒下一串凄厉的如人声般的哀鸣。
燕宁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变故。
远方一阵鸡鸣,夜色隐退,曙光初临,天亮了。
“你还记得那人头颈上的切口吗?是一处刀伤,而且是一把很重、刃口锋利的刀,寻常的刀不可能有这样平整的伤口。”
出摊早的商贩已经推车出来叫卖,两边的店铺取下门板,清扫迎客,太阳自东方升起,天边镀着一道金边。包子笼屉冒着白气,卖馄饨的小摊上,漏勺捞起馄饨倒进汤碗里,再淋上一小勺麻油便成了。
燕宁杵着下巴,眼神有些呆愣。
秦鸿风用小汤勺舀了勺馄饨汤喂他,他也不辨滋味地吃了。秦鸿风看他这模样,轻笑了笑,又接着说,“那刀定是有来路的,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燕宁转了转眼睛,白日里打了个寒颤,丧气地说,“知道是谁又怎么样呢?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大晚上会有颗人头在街上乱跑啊,还有那群大鸟,又是从哪儿来的?”
“人死时有执念,心有不甘,无法瞑目,就会滞留于故地,不得脱身,这你是知道的。”秦鸿风顿了顿说,“等到执念消了,自然就解脱了。”
燕宁问,“你说那个人头是被困在这的?”
秦鸿风点点头,“如果你身首异处,只剩下一个脑袋,你的执念会是什么?”
燕宁恍然大悟,“自然是留个全尸。”
秦鸿风又道,“我猜那人便是在找他的身体。只是他每夜在街上徘徊,若是身体还在城里,他早就能找到了。恐怕时年已久,早就不知所踪了。”
燕宁叹息一声,“这也太惨了,头被砍了,死后还不得安宁,如果找不到,岂不是要永远找下去,永无宁日,不得解脱?”
“这也是没办法的。执念太久,就会化作恶鬼。你看那人头后黑气缭绕,面部狰狞,身上恐怕已经背了几条人命血债了。”
抹桌的小二哥擦到他们这桌,听他们说了两句,便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凑过来问,“两位客官看着面生,不是本地的吧?”
秦鸿风点了点头,“我们从北边来,探访故友的。”
“这就难怪了。”伙计抽了长条凳跨坐下来,“刚刚听你们说到无头尸,是从哪儿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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