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盯着他,冷冷道:“你吼我?”
“啊,这个,我不是,我没吼……”
“你去就去了,说实话不就是了,你不说,还要骗我,我多问几句,你就这么不耐烦了?”
“我……”许千阑低眉,我这是不耐烦吗,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他抿抿嘴,好生哄着:“我只是怕你不让我去,没有存心要骗你。”
“那下次还敢吗?”
“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许千阑再后退,身形仍然摇晃着,晕晕乎乎的。
江暮冷眼瞥了一下他,伸手揽住他的腰。
忽而天旋地转,许千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他震惊又羞怯:“你不是生气了吗?”
“难道我要把你扔在这儿吗?”
“可是……”许千阑还要说话,但觉灵力自后背传来,他那晕乎的感觉瞬间消失,整个人明朗起来,他红着脸挣扎,“让我下来,我能走了。”
“别乱动。”江暮低眉一瞥,而后,身形一闪,抱着他已至流霜殿。
他将人放下,坐在桌边,依旧冷着脸。
许千阑在屋内走了几步,只觉好生奇怪,他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儿啊,可就是有犯错的感觉,他甚至还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剑丢了,立即拿起熔熔剑。
他揪着衣襟小声嘀咕:“我没错,就是没错,他管得也太宽了吧,哼,他一点都没变,还是事儿多……”
嘀咕间,忽觉凌厉目光,直刺得后背都隐隐作痛,他讪讪回头,痛苦地抚了抚额头,糟糕,忘记了他听得到。
江暮凛然看着他,目光似乎要把他刺穿,单单这眼神,已让他心惊胆战,缴械投降,在这一瞬他甚至把自己尸体埋
在哪儿都想清楚了。
然而,对方又挪过了目光,透过窗棂看向庭院中的水榭,眼中凌厉散去,唯有几许寂寞。
昨日被打爆的窗户今天已经有弟子过来修好了,那窗户原是红木雕花的,但山上没有现成配套的,给他装的是黄花梨雕花的。
许千阑顺着他的视线也往窗外看看,一如既往的水榭,没有什么特别。
但他就是觉得愧疚,也不知这愧疚从何而来。
江暮看了会儿,起身走到窗前,揉了揉头,整个人都靠在那窗棂上,他好像,又很难受。
许千阑愧疚之感更深,犹豫着要不道个歉。
可是开口之前,又纳闷:“我到底哪里错了啊?”
话音刚落,忽听得“砰”地一声,床前人一掌拍下,窗户又碎了。
“我错了!”许千阑吓了一跳,当即举起手,大声道歉。
江暮转过头,眼中一片绯红,一开口,声音也有些暗哑:“你哪里错了?”
“我,那个……”你说哪里错了就是哪里好不好?
“你没错。”江暮向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不不不,我真错了,我……”许千阑正说着,忽而一双手臂揽住他。
江暮轻轻抱住他,不像从前是将他拥进怀中,反而向他倾靠过来,闭着眼,静静搂着他。
许千阑心跳乱了一下,后话止住,轻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很吵。”耳边声音很轻。
“好,我不说话了。”他放低了声音。
“不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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